白幼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龙公子教训的是,我自罚一杯。”
几杯酒下肚,白幼又借着酒意大放厥词:“妊大娘子,你这头发这么短,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剃光了出家来的自在。”
妊抱枝一本正经道:“谢谢白郎君的好意,不过我这人啊就好口肉,出家是出不了了。”
席间有人附和:“就你这样的,女不女男不男,人不人鬼不鬼,不出家留在外面伤风败俗吗?”
妊抱枝哈哈一笑:“谢谢夸奖,不人不鬼,那我大概可以当个神仙。”
白幼又道:“当真是厚颜无耻,别人讽刺你你看不出来吗?说你几句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妊抱枝道:“神仙好呀,谁不想当神仙?若是诸位有兴致,日后可以给我多上两炷香,我保大家延年益寿。”
“你……”白幼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我叫妊抱枝呀。”妊抱枝放下筷子,微笑着看向众人,“我这头发呀,是死了爹之后圣人才允许剪的,若诸位实在是对我这发型感兴趣,归家之后也可以寻各自阿耶商量商量,让他给你们个剃发的机会,我都替你们试过了,圣人不会责罚的。”
趁众人还没来得及生气的时候,妊抱枝又飞快地补了一句:“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诸位不会生气吧,来来,你们快喝一个,热热场子。”
此话一出,少男们均是面色铁青,一个两个都恶狠狠地盯着妊抱枝,搁筷子的声音都更大了。
龙傲天也被妊抱枝的言辞给气得攥紧了酒杯,眉眼里满是滔天怒火。
姒江愁将酒杯从龙傲天手中抽出,喂他喝了一口:“这样干吃多没意思,不若愁儿为大家弹奏一曲,解解闷儿?”
“也好,”看着姒江愁秋波流转的双眸,龙傲天心驰荡漾,面色稍有缓和,“还是愁儿会来事,那你就去给大家演奏一曲吧。”
满座都嬉笑捧场,唯独妊抱枝低垂着眉眼,胃口全无。
首先,有一点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姒江愁与黑衣人是同一人。
那么,黑衣人的身手如此之好,姒江愁又为什么又要以色侍人?
是因为蛊虫吗?
蛊虫是被什么人种入体内的?
姒江愁又为什么要靠近龙傲天?
这间伎院,这院里的女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七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