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可比那凌迟厉害多了,”那男农人缩了缩脖子,凑近了推车男子,“我跟你说啊,那二傻的下体也没了。”
推车男子目露惊骇,车子险些都翻了,他连忙扶稳:“当真?!这歹徒竟如此暴虐?”
“千真万确!”男农人举手发誓,“昨夜他妻子跟他睡一张床上呢,据说今早看到这幅场景,人都吓疯了。”
“要我说呀,”推车男子往左右看了看,“肯定是这二傻成天里往平康坊跑,他妻子受不了了才对他痛下杀手的。”
“不可能吧,这逛伎馆多正常的事儿啊。”
“那你想想,若不是因为裤裆子里的那些事儿,二傻的下体怎么都被人割了?”
“别说了别说了,忒吓人。”
妊抱枝倚靠在女报门前,将两人的对话悉数听了进去,她低着头,让人瞧不出表情。
二人口中的刘二傻正是昨日妄图猥亵姒江愁之人。
昨夜,她亲眼目睹了黑衣人是如何用弯刀将三人的头颅给削下来的。
黑衣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却又无声无息,睡在床上的女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坐在床榻之侧,眼中含笑地执起男人的右手,一刀又一刀,一片又一片。
鲜血汩汩而流,刀上,手上,床上……
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像是正在雕琢一件艺术品那般,认真而专注,自豪又满足。
画面太过血腥,妊抱枝终是难以接受,背过身去不再去看。
她望向窗外,月亮高悬于天际,是血红色的。
直到她在黑衣人的教导之下,一点一点将痕迹全部抹除,月亮才恢复了原本的银白。
垂下眼睫,妊抱枝凝视着自己结了痂的中指指腹,那里,好像还残留着湿润的痛感。
她不自觉地轻抚了下,这一次,只余湿润,再无痛感。
昨夜黑衣人的反应的确不同寻常,以往她吸食血液的时候都较为克制。
然而昨日沾了她的血之后,却像头食髓知味的凶兽,毫无分寸可言。
她被压在窗棂之上,竟然动弹不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