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惊风温文尔雅道:“在下姜惊风。”
白幼轻嗤:“你就是那个姜惊风?”
姜惊风对男子的态度恍若未觉,语气从容:“您方才说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在下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二,不知道白公子您说的这个‘古’是否涵盖了编撰《汉书》的班昭?是否涵盖了写出《胡笳十八拍》的蔡琰?是否涵盖了写出《泰山吟》的谢道韫?又是否涵盖了创作出《璇玑图》的苏蕙?”
白幼对这些姜惊风说的这些文章闻所未闻:“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你问问有几个人听过?怕不都是你胡诌出来的?我听着这些名字,倒觉得都是男子之名呢,怕不是你们想要将男冠女戴?”
姜惊风知道他学识浅薄,又道:“照白公子所言,是不是也要否认书写了《女则》的长孙皇后?是不是也要将长孙皇后冠以男子之名?”
长孙皇后乃是先帝挚爱,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幼哑然失声,他就算是再不满女子写作一事,也不敢否认长孙皇后的事迹。
就算给他十个脑袋都不够他掉的。
“对了,”姜惊风单手负立,看向人群道,“我方才听闻有人说女人应当将时间都花在梳妆打扮上?这规矩又是何人所定?好像,我们武周的律法条文没有这条规定?”
方才那人也是混在人堆里才敢出言放肆,如今叫他一个人和姜惊风对峙,凭什么?
他怎么可能听一个女人的话!
于是他十分硬气地躲在人堆里不出声。
白幼原本气焰弱了几分,见那男人如此胆小怕事,又梗着脖子道:“此乃约定俗成之规矩!”
姜惊风缓步走进白幼:“约定俗成?也就是说,这些规矩根本没有明文规定,仅凭众人口耳相传?”
她沉吟片刻,似是在思考:“那我今日说男人就该在家中梳妆打扮,研习悦女之术,女人应该在外劳作养家,不知白公子能否接受?”
“你放肆!”白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