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义见她一副纯情样,继续逗她:“小郎君,可是嫌弃我徐娘半老了?”
妊抱枝在心中暗蹙眉头,面上倒像是真的十分窘迫一般,低着头:“对……对不住,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娘子,您还没跟我说这‘求其元’是何物呢。”
“姒娘子及笄那日,便是男子竞相求其元之时,所谓求其元,也是竞售姒娘子初夜之意。”魏言义回答地落落大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妊抱枝闻言,不适感又加深了几分。
她忽然觉得这儿的脂粉味,浓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耳畔女欢男爱的声音翻腾着钻入了她的胃里,让她几欲作呕。
今日是她第一次来到平康坊,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她管中窥豹地见了冰山一角,却已觉得如鲠在喉。
她突然就不想再去见姒江愁了,如今自己见到这种场景她虽于心不忍,但是却无能为力。
妊抱枝将手中的布袋递给魏言义:“这个袋子里面是姒娘子此前落在我这儿的水炉,我本想当面交还于她,然后道声谢的,如今既然见不上,那便劳烦娘子帮我转交给姒娘子,替在下表达一下谢意。”
魏言义接过妊抱枝手中的布袋,看了眼里面的水炉,的确是姒娘子的不错。
她的目光变了几变,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巧笑盼兮的模样:“哎呀,想必你就是姒娘子口中的那位英雌娘子了吧,英雌娘子今日打扮得好生俊俏,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没瞧出来呢,实在不该。您稍加等候,我去帮你问问姒娘子。”
妊抱枝原本是无意在这种地方久留的,但魏言义的笑容让她觉得有些用力过猛的刻意,这个伎院或许并不像表面一般简单。
周围的女女男男在听到妊抱枝是女子之身后,都向妊抱枝投来了或讶异或好奇的目光。
更有男人用自己的目光细细审视着妊抱枝的每一寸肌肤,妊抱枝心中生厌,觉得恶心至极。
妊抱枝往男人那边看了一眼,见这男子就是方才先自己一脚进入姒娘子家的那群人之一。
她知道能来姒娘子家挥金如土的男子都非富即贵,自己不能贸然与这些人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