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妒缓缓地跟妊抱枝说起自己这边近来的状况:“自从千秋公主将你从狱中带出来之后,我们也放下心来,知道报社是你眼下最为看重的事情,我们已经根据你之前的图纸将店铺给修葺好了,这么多时日过去,味儿应该也散得差不多了,不日即可开业。”
妊抱枝慵懒地“嗯”了一声。
妘妒继续道:“白日里,我们教人读书识字,空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教少年们印刷报纸,线装书籍的装订方式我们也都学会了,晚上千秋公主安排了侍卫陪我们共同练习刀法。”
妊抱枝起了些兴致:“进步如何?”
“那些少年如今一个个都是撒欢的心智,但是在绛春面前却能老老实实听进去课,”妘妒边划桨边述,“刀法的话,我们如今也能接下侍卫们几招了。”
“倒是那个嬴不还,”妘妒语中略带赞叹:“于武艺之上,确有天资,我们尚未系统地教授她刀法,她凭着一己之勇,横冲直撞地竟也能与侍卫过上数合。”
“确实是天赋异禀。”
“你给摇夏的那些书,摇夏也都看完了,她经常去西市买两只家禽野兔,回来就给它们给开膛破肚了,说这叫……”
妊抱枝接上她的话:“解剖。”
妘妒道:“哎,对,就是这个,此举瞧起来颇为残忍,但是摇夏说这个法子能救人,我们也就由着她了。”
“姜惊风也比过去更愿意与人交流了些,这些日子总是与大家一起活动,时不时拿笔记着什么。”
妊抱枝又问:“月儿那边如何?”
妘妒道:“月儿还在按部就班地识字习武,态度比之前倒是认真了许多,进步得也更快了,只是每天都会抽空往外跑,说是去找她的姐妹们叙叙。”
“嗯,挺好的。”应完这一声,妊抱枝便在微醺的日光下,浅浅醉了过去。
小船摇曳着,轻晃着,妊抱枝觉得自己恍惚间又回到了襁褓之中,睡得格外安稳。
一觉醒来,已是日偏西隅,身上覆着一席薄毯。
妘妒静坐一旁,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