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们?我今天就要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娘儿们。”妊抱枝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又十分慊弃地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空气,“还好意思说别人臭,倒是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刚从粪缸里打捞上来的,从头到脚,从人到话,全是臭的。
姒江愁闻言驻足,看向妊抱枝的方向,像众多看热闹的旁观者一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这贱人,说谁臭呢!”那男的面部扭曲成一团,双眼因愤怒而充血,好似两枚即将爆裂的石榴籽。
他冲上来,挥舞着拳头,“我今天就要弄死你这婆娘!”
妊抱枝不闪不避,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你可知天后天皇几时到此?可知那些皇亲贵戚何时会来?你又怎知这熙攘的人群中没有高门之户?就不怕你这当街打人的蠢样,冲撞了贵人?”
这时,他旁边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狐朋狗友们才开始拉架:“狗蛋兄,我们还是让让这个婆娘吧,就当我们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狗蛋兄虽然脾气大,但是胆子小,听到妊抱枝这么说,又看着她身后的几位穿衣打扮不像寻常人家,心里也打起了鼓。
于是便装作被狐朋狗友们给拉走的样子,但心里还憋着鼓气,边走边回过头碎嘴子地咒骂:“你这没娘养的,别让我再遇到你。”
妊抱枝却是一副好女不和男斗的表情,只是扼腕叹息:“诶,此言差矣,我可是有娘养的,不像狗蛋兄,死了爹的玩意,没人养呐。”
“你这贱人!”狗蛋那双极力瞪大的小石榴籽,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脱落下来。
他正欲挣脱狐朋狗友们的钳制,却被其中一位给敲晕了过去。
那人还抱怨道:“果真是死了爹的东西,没点脑子。”
说完,狐朋狗友们便把他拖走了。
经过拐角处,狗蛋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坊墙上,土坷垃都被磕掉了一块。
哎呀,这可是破坏城市基础设施罪,按武周律法——杖七十。
就这没出息的玩意儿,娘儿们这种词也是他们能够随意污名化的?
拜托,她可是大眼仔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娘们要战斗”,敢和自己叫板,还真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
围观人群中,一位挎着菜篮子的阿婆夸赞道:“小娘子好生气派,这些个混不吝的,早该有人让他们长点教训了。”
“是啊,这狗蛋平日里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今日言语着实过分。”
群众们纷纷附和,声浪此起彼伏。
妊抱枝在众人的夸赞声中,她有点膨胀,有点飘飘然,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厉害,这么勇敢呢。
阿婆从篮子里笑呵呵地拿出了几颗鸡蛋,作势要往妊抱枝怀里揣:“这是我们自家鸡下的蛋,小英雄你拿些回家。”
被赞誉冲昏头脑的妊抱枝忽然热血上涌,她慷慨激昂地说:“英雄这种男儿家家的叫法,怎配得上我们顶天立地的女子,女子,雌也,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