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凶。
他兀自失笑,只好静静地等着她。
还是如那夜一样,唇上的触觉柔软甜腻,他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很快地脱体而出,那一股沉闷的热,一阵扭曲的疼痛,似乎要将他的灵魂抽出一般。
无形的黑气迅速膨胀弥漫,从他的体内向着鸣栖滚滚而去。
很快,那些痛苦悉数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
“算你命大,下次就没这好运。”
鸣栖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她缓了口气,退开几步坐在一旁的垫子上,遮住唇咳嗽了几声,妄图压在她的不适。
趁他没有看到将鬼气吐了出来,握紧手心以灵气化去。
“又被你轻薄了”容珩衣衫不整地靠着椅背,桃花眼含笑凝着鸣栖,“郡主你可得负责。”
鸣栖瞪了他一眼,哼了声。
谁能有他不要脸。
因她落水衣衫尽湿,刚刚附身的动作,以至于他的衣衫也是一片狼藉,容珩似笑非笑,“眼下可以说真话,那一夜和现在,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鸣栖没好气,“你也没什么大碍,鬼上身罢了。”
“……”
容珩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以为她还会找各种各样拙劣的借口,“郡主,这回不找其他说辞吗?”
“不找。”
“反正都被你看穿了,还装小手段有什么意思。”
鸣栖这才发现气得说了实话,眼睛一转,重新找补一二,“北漠边境鱼龙混杂危险之地,我学些你们不会的不是很正常,若非你们上京规矩多,我也不必骗你。”
容珩没有再问,闭上了眼睛休息。
这回轮到鸣栖无所适从,她从一旁取了帕子,将自己的头发拆开擦干,青丝垂下如墨色丝绸,脸被洗去了粉黛,清水淡然,只是浑身还潮湿着,黏腻在身上很是不适。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进城,长街上热闹的叫卖声、寒暄声不绝。
逐渐有了喧嚣的意味。
鸣栖心脏砰砰跳动,“太子殿下,我不计较你今日故意带我去护城河边试探我虚实,刚才河水中你既救了我,现在我也救了你,不如我们种种纠葛到此为止吧。”
容珩睁开了眼睛,眸光中很是危险,“你这是要跟我两清?”
鸣栖不能再在容珩身上浪费时间,她还有劫数要造,若不是那一晚的意外,她应该与容珩不会有交集。
即便有,现在也该就此结束,“是,你是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执着于我。”
马车停下,车夫恭敬道:“殿下,已经到了镇北王府。”
容珩没有说话,沉默的时候,竟也觉得他那张素来温柔的脸有些冷意。
鸣栖不再犹豫,推门而出,最后瞥了眼他,毫不犹豫地跳下车。
容珩看着她离开马车,敛眸哂笑,“怪无情的。”
回到镇北王府,鸣栖坠入河中,侍女们见她一身狼狈浑身湿透,吓得叽叽喳喳赶紧着急地烧水准备沐浴。
鸣栖靠着浴桶,无意识地拨弄起水花。
想到容珩,她又是一阵烦躁,好歹身为神女,这一千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像成桓那般难缠的人,不也应付地得心应手,除了那次在反生海遭了他的毒手。
可是容珩这个凡人实在太游刃有余,太处变不惊,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