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物理降温的毛巾始终是温热的,喂到他嘴边的水永远是温温的,就连架在他额头上试体温的小手也是关切的。
林匪以为这里是天堂。
但是很快他的病就好了,医生通知可以出院了。
尽管他一再表示自己病情还没稳定,有时还很虚弱,希望再观察两天,医生还是明察秋毫地剐了一眼他,毫不留情地下了出院医嘱。
丛霓把他的东西打包好,坐在陪护椅上陪了他最后的半小时,然后在林匪朋友来的几分钟之后,消失在人群里。
往后的日子,无论是林匪怎么感谢,怎么邀请,她都没有再赴约。
那个温声细语的丛霓,好像是医院限定款,那几天的照顾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她的记忆深处。
“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呢?”
下车之前,林匪留下这句话。
丛霓没回答,在原地坐了几分钟,夜色如水,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但是今晚还没有结束,她今晚还得去趟余琳那里,据说有新消息。
丛霓到的时候,余琳正在做笔记。
她最近做监听已经有了些心得,甚至有些意犹未尽。丛霓和林匪之前放的窃听器分别是近云山庄的书房和汪氏集团的办公室里,当时是丛霓高价从国外买来的,每个可以用5个月左右,现在已经快到时间了,所以有时会有些接触不良,传回来的录音断断续续的,所以现在余琳听一半,猜一半,做的很是辛苦。
等到窃听器完全丧失作用,她们就如同没有耳朵的聋子一般,听不见身边发生的罪恶了。
留给丛霓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样?”丛霓把包放下,坐到了余琳旁边的椅子上。
余琳把手里的耳机递给她,“丛姐,有新发现,你听。”
丛霓接过来一听,不禁眉头皱了起来,录音音质不好,吱吱喳喳的,听不清楚。她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好不容易才理出头绪。
这是一段取自张云海办公室的录音。
“张总,我求求您,您一定得帮帮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儿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求您一定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