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林匪,同他日后的沉稳不同,那时的他还带着男大学生特有的清爽,破碎地躺在病床上,脸烧得通红,眼睛湿漉漉的,脆弱感十足。
当时丛霓像是小时候照顾小狗一样,照顾着林匪,关怀备至,以至于很多年之后,林匪还能回忆起她搁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的温度。
正如林匪在余琳家说的那样,“我知道,丛霓一直是个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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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丛霓的计划书赶了出来。
办公室里,她准备好思路,给康致道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丛霓把笑容准备好,声音尽量专业又不失温度,“康总,上次酒会感谢您慷慨解围,我想请您吃个饭。”
正坐在林匪办公室里的康致道答应得很爽快,“好啊,几点?”
林匪从康致道接电话起,目光就没离开过他搁在耳边的手机,那专注程度,仿佛想钻进康致道的耳朵里。
看康致道挂了电话,林匪喝了口面前的咖啡,状似无意地问:“今晚?你们约在哪?”
康致道笑了,他学习能力极强,才回国十天,他已经把国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学到了七八分,现在绿眼睛一转,他就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他不动声色,问:“怎么了?感兴趣?也想一起去?可是人家只请了我,说是谢谢我为她解围。”
这个小老外,好的不学,坏的东西一个没错过,林匪暗骂一声,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天为她解围的人,不光是你,也有我,这顿饭我去吃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