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琳被她一句话噎到了。
可以问,但是她什么都不会说。这不是一句废话么。
但是如果仔细看,这个乳母脸上似乎有泪痕,看向儿子的眼神也有些不忍。
有戏!余琳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不等主人邀请,余琳就大喇喇坐下,并且把旁边凳子拉开,让累了一天的郑海也坐下。
她把手里的礼盒往姐姐乳母手旁一送,再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放下,说:“我知道我们来的突然,但是我们的确是为了明妍姐姐而来,这是给您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您收下。”
余琳本来很有信心,这里这么破,估计全部家产算在一起,还没有这红包里的钱多。这么穷,又这么需要钱,怎么可能不动心?
结果乳母只是看了她一眼,分毫未动,只淡淡地说:“这钱我不能要。”
啊?你不要,我这戏还怎么唱啊?
余琳急了,问:“为什么?”
乳母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她儿子咳嗽一声,她赶紧站起来,走上前去给他拍背。
灯光把她瘦弱的身影拉得老长。
余琳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一时没有说话。她爸爸在世之前,患了很严重的肝病,在床上躺了好几年,为了防止肺炎,她妈妈也是这样,每晚起来给爸爸拍好几次背。
对于她们这种家底薄的家庭来说,一生大病,随后失去劳动力,贫穷真的会像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
她再想起刚刚丛霓在门口叮嘱她的话,心中感激更甚,幸好当年她遇见了姐姐。
正想着,乳母已经回到原来的小椅子上了,看余琳还没把红包收起来,她站起来,把红包往余琳这边推一推,说:“收起来吧,我是不会要的。”
“为什么?”余琳不明白,“有了这钱,你就可以给你儿子看病了,你们日子也会过得舒服些。”
突然乳母朝她投来锐利的目光,同刚才昏昧的神情截然不同,她说:“因为你是张云海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