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霓从地上爬起来,胳膊上带着血。
“丛霓?”赵安惠把她扶起来,看着一片血迹瞬间手足无措起来,“你流血了,等我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丛霓疼的眉毛都皱起来了,嘴里发出“嘶嘶”声,她看看地上那摊破损的花瓶,是得去医院。她想想又把那花盆拍下来,到时候给医生参考下,是不是还得打破伤风?
丛霓的确报了警,警察也来得很快,仔仔细细地给赵安惠和丛霓录了口供,拍了丛霓的受伤部位,保证会尽快抓到嫌疑人。
“辛苦您了。”丛霓捧着手臂道谢,鲜血顺着上臂弧度流下来。
警察看了她一眼,担心地说:“快点去医院吧,要不要我们送你去?”
赵安惠已经回去取完包了,听到这句话,赶紧表态,“我送她去,就不劳烦了,谢谢警察叔叔。”
话说的很好听,但是赵安惠喝了酒,结果变成丛霓作为伤者开车送自己去医院,赵安惠坐副驾驶。
车里气氛不可谓不尴尬。
白天赵安惠还是甲方,把丛霓公司方案批评得一无是处,勒令继续修改,采云全员因此加班,但是现在又被丛霓救了,乙方还因为她受伤。
两人在狭小的车里并不说话,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到了医院之后,赵安惠跑前跑后,挂号、缴费,还扶着丛霓进诊室。
伤口很深,消毒、换药之后,医生还是建议打破伤风。丛霓当然是同意。
这样折腾下来,已经是半夜了,急诊科还是来来往往好多人。远远地,丛霓看见好几个人推着个轮椅跑过来,轮椅上坐了个头破血流的半闭着眼睛的年轻人,她赶紧站到一旁,避免影响人家。
轮椅被推得飞快,不久之后,丛霓就看不到他们了,只看见沿路地板上留下一排血迹,鲜血泠然,让人不寒而栗。
丛霓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怕起来,要是那些人再凶狠些,那受伤的恐怕是她,或者赵安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