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比自己重很多的男人在雪地里走的时候,丛霓咬牙切齿地想,有的时候自己还是太有善心了。
林匪很明显发烧了。
身上烫得可以煎鸡蛋,脸红透了。
更危险的是,他已经烧迷糊了。
教室里,丛霓堪堪稳住他的身子,右手伸进他的口袋去掏手机,总得联系上他家人才行啊。
结果却在密码验证上犯了难。
“喂,你手机密码多少?”丛霓推推旁边的林匪,后者满脸烧得通红,浓睫下双眼紧闭,没有应答。
没办法,再放任他烧下去,估计脑子都会坏掉。
丛霓环顾四周,在讲台下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把书包放了进去,再回到林匪身边,认命地把他扶起来往外走。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
别说是出租车了,就连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同学们,都看不见几个。
突如其来的暴雪让整个城市陷入慌乱之中,刚丛霓打了几个急救电话,工作人员都让她耐心等待,等有空车会派出来的。
“当然,如果您那边方便的话,我们还是建议可以自行就医,免得耽误患者病情。”
电话那头专业甜美的女声这样说。
会耽误病情么?
看样子是的。
林匪已经烧糊涂了,除了顺着她的力量往前挪一点,他头都抬不起了,嘴里更是不断呓语。
丛霓咬着牙,把倚在自己身上的林匪再往上提提。好不容易挪到教学楼外,她停下脚步,摸了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