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
那是大四上学期的冬天,同学们都要么在考研,要么在实习,只有像林匪这样的公子哥,和丛霓这种有其他安排的少数几个同学在校。
马上要到辅导员五十岁生日了,班长在班级群里,号召大家群策群力给老师办寿宴。很快一个寿宴筹划小组就出现了。
本来这种事丛霓是没兴趣参加的,寿宴当天出现一次就行了,但是当时她迫切需要老师写一封推荐信,自然不能错过这种机会。
学生时期,主意太多,经费却太少,代表们聚了一次两次三次均没有共论。
到了约定的第四次见面时间了,丛霓看了眼阳台外的飘雪,第一次产生了不去的念头。不是因为天气太冷了,而是因为太浪费时间了。
有这个时间浪费,她还不如直接送个贵重的东西来得直接了当。但是他们辅导员老师,是有名的视金钱如粪土,贿赂相当于是在侮辱他。
没其他办法想打动老师,恐怕还得用这个办法。
丛霓叹了口气,裹紧围巾出了门。
等林匪出发的时候,雪势已经非常大了。
鹅毛般的大雪成群结队地从天上压下来,飘飘扬扬盖在屋顶、树上、车上。
风一吹,树上堆积的积雪成堆往下落,扑棱棱地洒在林匪的领口里,冻得他直跳。
前一天冒着寒风打球,已经让他有些鼻塞、头痛了,现在这么一折腾,更是浑身酸胀不舒服,头昏昏沉沉的。
但是难得丛霓参加这样的活动,能这样近距离看着她而不被发现,这种机会万年难遇。
林匪把大衣拢一拢,继续往教学楼走去。
到了约定的教室,林匪推开门发现,只有丛霓一个人。
寂静无声中,漆黑的墨眸望着自己的,不是她,又是谁?
被那双水眸一定,六年前的林匪有些手足无措,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手都摆得不自然,问:“只有你一个人么?”
教室不大,一目了然。
丛霓看了一眼面前傻兮兮的同学,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继续低下头忙自己的。
林匪状似无聊地晃来晃去,一分钟后凑过来,“英语?你想出国?”
丛霓不准备详谈,嗯了一声,手不停把笔记本合起来,眼睛却往门外看去。
马上就要到约定时间了,怎么其他同学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