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红薯皮,大步往外面走去。
“林大人,你这是去哪里?”沈澜舟忍不住大声问道。
“收拾行囊,这里到边疆路途遥远,我不得马上出发?这可耽误不得。”
见林钟就这样去收拾包袱了,沈澜舟别提有多惊讶了。
“景行,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为何你提到了锦书,他就同意了?”
回想自己之前暗中许诺了许多好处,林钟都不为所动,怎么现在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赵景行看着林钟坚定的背影:“因为林大人是真正的心怀百姓之人,他不是在帮本王,也不是在帮锦书,他只是在帮即将承受战争之苦的边疆百姓罢了。”
“多派点的人,护送林大人去边疆。”
“好,我会安排的。”沈澜舟郑重点头。
林钟说到做到,他只用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东西给收拾好了。
夜里,正是离京的好时候。
回头,看着赵景行还站在风雪里,他摆了摆手,“好了,王爷,您就送我到这里吧。”
就这样,他快速上马,带着沈澜舟安排的人迅速趁着夜色离京。
快马奔腾,他捂着胸口的行囊,那里有一封信。
信上没有什么内容,只有一首他二十一岁刚入羽林卫的时,在一次宴席上写下的诗《烽火诗笺》。
他作诗一般,所以这首诗写得并不好,当时引得满堂哄笑。
所有人都取笑他,说他一个武将肚子里没有墨水,居然学人作诗。
没有人在乎,他在诗里投注的热情与抱负。
他也想为黎明百姓做点什么。
可因为那番取笑,还有在官场上的举步维艰,让他变得小心翼翼,那首诗他他再也没有在人前念起过。
时间太久了, 久到他都快要忘记这首诗了。
可那个时候才九岁,装作痴呆,被人驱赶到角落里欺负的景王爷居然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并在十二年后的今天重新送回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