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现站在身后,拇指轻柔的给她按着太阳穴,笑道:
“是挺多的,谁叫小姐你受人欢迎呢?但翟英那个死老头儿,竟然以此为由参老爷收受贿赂!
真好笑,咱家什么没有?稀罕他家那不吉利的凤凰镯?嗤,翟家从祖上到现在,接过凤凰镯的没一个婚姻美满的。
幸好小姐你让奴婢们把它还了,不然指不定怎么克你呢!
当祖父的造的孽,自然要当孙子的还,听说翟大少爷现在都还抬不起头来,婚事儿都耽误了。
大家私底下都在嘲讽,万一收了聘礼,人家翟御史转头就朝陛下参他们收受贿赂呢?他们可没有咱老爷这样简在帝心,陛下愿意花时间了解来龙去脉。”
御史大夫翟英的孙子?
没印象。
不重要了。
陆凝霜打了个呵欠,道:
“傅南嘉怎么样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如今东厢和西厢的入住率是一样的,东厢陆言和傅南嘉,西厢荆时越和陆谨,两边厢房还各剩两间。
陆谨虽然只是一头狼,可它的待遇是厢房里最好的一个,不仅月例十两,新鲜牛羊鹿肉足额供应。
还有小桃小武两名侍从伺候,前者负责日常生活,后者负责训练陪玩。
白芷从妆台上拿了一支白玉玉兰花簪,用指尖勾起陆凝霜发顶部分头发挽了起来,又细细擦了一遍披散的部分头发。
“傅少爷情况……是心病,腿伤也好了,只是骨头断了不能走路。
之前老是趁着下人进去伺候时发疯,后来听说您失踪,沉香院全都沉浸在悲痛的氛围里,他疯了两次就跟个死人一样了。
恐怕是听信了小姐您不好了的消息。”
陆凝霜揉着嗓子咳了两声,转身将手搭在白芷手臂上,“扶我去看看。”
白芷目露忧郁,“小姐,天有些晚了。”
陆凝霜摸上白芷的脸颊,笑容惊鸿绝色却又蕴含着水晶般的破碎感。
“没事,咳,反正睡不着。”
纵使与百里临春风一度后满身疲惫,可刻在骨子里的病痛强行把她的精神来回拉扯。
一个人闭着眼躺在那儿很容易崩溃发疯。
陆凝霜的气息很重,半天才呼吸一口,白芷心疼的给她更衣,低声劝道:
“小姐,奴婢让人重新端一碗药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