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陵踉踉跄跄稳住身形，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渊。

刚刚对方要是出手，恐怕此刻他就不是站着的状态了。

“是觉得不够尽兴是吗？”

张少陵自嘲一笑，看来在他眼里，自己与王玉衡也并无多大区别。

自己自幼便入了龙虎，三岁开始跟着师父习武，苦练二十余载，不论寒暑，却没曾想一招便败下阵来。

师门里的师叔师伯们从小就夸赞他是他们龙虎山百年难见的奇才，天资聪颖。

师父他老人家更是对自己寄予了厚望，所以为他取名张少陵。

“陵”一字，在他们龙虎山意义太大了！

张少陵看着林渊，久久不语。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与他年龄相仿，为何武功技艺精湛到如此地步，竟让他生出了如见大渊，如临沧海之感。

站在对方的面前，自己就宛如大渊中随时会跌落的飞鸟，沧海上随时会倾覆的扁舟。

张少陵叹息一声，神情颓圮，轻声言道：“我输了。”

林渊见他如此姿态，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废物。”

“你说什么？”张少陵双眼大睁。

“你第一招展现出来的武学造诣，让我以为你比那王道长要强，可眼下看来，却是我看错了。”

“王道长，远胜于你！”

“他明知不敌我，但却依然使出浑身解数，即便在最后一刻，也在想方设法想要赢我。”

“可你呢，一招不敌，就垂头丧气，张口认输。”

“习武之人，便是面对强于自己百倍、千倍的对手，都应当敢于亮剑。玉可碎，不可毁其白，人可以输，但也应当竭尽全力之后，而不是如你这般懦弱窝囊！”

这些话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根根钢针一样扎入张少陵的内心。

从小到大众星拱月的他，何尝受到这般言语的羞辱。

“我废物？”

“我懦弱？”

“我窝囊？”

张少陵怒视林渊，双目中仿佛燃起熊熊火焰。

除了怒意，更是有浓浓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