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饭桌上摆满了饭菜,然而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动筷。
苏长河仰躺在沙发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手里夹着根烟,烟灰却是积攒的老长。
刘丽娟则是牵着女儿的手,不停的抚摸着。
而苏静两眼空洞的望着一片漆黑的电视机,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电视上正在播放无比吸引人的节目。
然而,那电视根本就没有打开。
那双空灵闪亮的眼睛,不知何时,已是泪眼朦胧。
大颗大颗的泪花,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良久,苏静抹去泪水。
“爸,不能变了吗?”
苏静的嗓音有些沙哑,充满了苦涩。
问出了这句话,她积攒了好久的勇气。
苏长河扔下了烧空的烟头,双手痛苦的抱着低垂的脑袋,坚定而缓慢的摇着头。
苏静突然笑了。
她很努力的笑了。
只是,这个笑,笑的如此凄惨。
她抽动着鼻子,双手用力的抹掉不争气的泪水。
“好的,爸,我知道了!我,我没意见!”
说完这句话,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挣脱了母亲的手。
一步一挪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短短的一段路,却漫长的犹如她的一生。
比她此前走过的所有的路加起来,还要漫长。
刘丽娟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女儿,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她突然捂住了脸,这一刻,她泣不成声。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一贯高高在上,鼻孔看人的工会主席,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前的苏静,又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嫁,谁?”
她一字一顿,问出了一个问题。
然后,还没等到苏长河回答这个问题。
苏静自己又摇了摇头,重新转过了身。
“算了,不问了,我不需要知道的。”
是的。
除了一个人,其他人都无所谓的。
而,偏偏不可能是他。
她的路,她的人生,是注定的。
她来岩西煤矿只是一个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她的青春之花竟然在这里盛开。
只是,这朵花的花期很短。
才刚刚怒放,就注定了凋零。
往后余生,后会无期。
祝君平安,祝君保重!
“砰。”
关门声响起。
一扇门,一声门响,隔开了两个世界。
在自己的世界里,苏静顺着门板,无力瘫软在地上。
泪水已是滂沱而下,娇嫩的嘴唇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