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眸光微转。
她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道谢。
“这不止是为了你们。”她轻轻地说,“更是为了我和他……而且,我也想了解了解她曾经存在过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塞纳维明白“他”指的是谁,却不知道熵口中另一个的“她”又是指谁。
不过心中虽然有疑问,他却明白,在仍受到花蜜影响下的自己,知道得越少越好,便没有多问。
“但我很奇怪,你为何会信任我,塞纳维?”
熵歪着头,从见到这家伙第一眼起,他似乎就不曾对她抱有恶意。
“要知道,我并不能对你……你们保证什么。更不可能承诺一定会……拯救什么。”
“我从来不奢求苟活,熵。虽然就事实来说,我的确是在他人的救助下活了下来。”
青年垂下眼睑,看向展柜中熠熠生彩的宝石,眸光变得柔和,仿佛看的不是宝石,而是里面固存的某个已然覆灭的文明的曾经。
“可就算生命的终点是注定的,对一些人、一些事来说,选择过程的权利仍然重要,不是吗?
尽管这一切在某些存在看来,只是毫无意义、螳臂当车一样的可笑。尽管这一切……在最后,很可能不过是徒劳。
但就算是多么微不起眼的虫子,就算这个虫子麻木呆傻地走过了一生,在被将要杀死的最后,或许……也会挣扎吧?”
唉……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一声叹息,可能是塞纳维,也可能是那些任自闪闪发光的宝石。
“最后一个问题,塞纳维。”
熵抚了抚手链,“你口中的那位大人的伟业……什么时候会到来?”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可惜,确切的日期,大人并没有提及。”
塞纳维耸耸肩。
“不过在那到来之前,或许我们还能做很多事情,尽管很可能并没有意义。”
他的脸上似是带上着一些无奈,叹了口气,“天晚了,熵,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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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回到房间,熵坐在床边,面对着窗台那边洒进来的月光,静静摩挲着手腕上的宝石手链。
紫红色的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熵直觉手链肯定有什么不普通的地方,可却没有感知到能够供她使用的力量。
还是说,需要用在某种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