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春月和她爹吵架了,不想回去睡觉,我想让她和我住一晚。”苏梨腼腆道。
她料想夫君的性子,照顾小辈嘛,肯定没有任何意见的。
谁知,男人慢悠悠把木梳子上招财掉的毛儿全揪下来,一缕缕收在旁边的木盒子里,而后将木梳也丢进去,合上盒子站起身。
“那我呢?”
苏梨懵了懵。
“什么?”
“你和春月睡,那我怎么办?”秦见深轻笑一声,又问了一遍。
苏梨眨眨眼,“夫君……住六弟的空房间可好?”
秦见深反问:“这样好吗?”
苏梨一脸茫然。
她想说有什么不好的,对上秦见深的双眼,脑袋又觉哪里不太对劲,一句话迟迟没问出来。
秦春月脑袋都快埋进地里去了,听了这话赶忙开口:“四叔不愿意就算了,四婶,我去和姑姑挤一挤吧。”
秦耀祖的屋子虽然空着,毕竟比她年长一辈,又是男人,她一个姑娘家肯定不方便住进去,但是和秦双双秦依依挤一挤还是成的,再不济还有秦秋烟秦秋可,秦冬雪。
苏梨还没等拉住她,秦见深又开腔了。
“不用。”
他嗓音醇厚如陈年美酒,磁性质感很重也很悦耳,至少苏梨是这样感觉的,每次她听夫君说话,耳朵仿佛都要怀孕了。
秦春月不解抬头,“四叔?”
“方才我逗你四婶的,你们住便是,我晚上去炭窑那边看看,不回来了。”说罢秦见深扫了扫身上粘的招财的毛毛,用手指捻下几根。
苏梨捂着发烫的脸颊。
夫君可真是的。
当着小辈的面,怎么能这么逗她,以后让她在小辈面前失了面子该如何是好?
这话她藏在心里没说出来,如果被秦见深知晓,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调侃。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平日和春月几个打打闹闹时,怎么不想着自己还有长辈的威严?
秦见深走过,屋子里气氛猛然放松下来。
秦春月如释重负,“四婶,你胆子可真大。”
苏梨:“?”
她有点想笑,“我胆子哪里大?”
她平时看到只老鼠看到条蛇,都要吓死呢,胆子还没招财大。
“四叔那么可怕的人,你竟然能日日同他在一块。”这就是秦春月十分敬佩苏梨的地方了。
她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日后自己一定要找个温柔的夫君,可以没有四叔这么俊美,至少脾气要好,不然天天板着一张脸,是要吓死谁?
“你四叔才不可怕。”苏梨道。
秦春月就用惊奇的眼神看她。
苏梨注意到,纳闷极了。
“怎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摸了下脸颊。
“没有。”秦春月弯起眉毛,“我就是觉得很神奇,四婶,我记得从前你刚来时,也是害怕四叔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就不怕了。
苏梨想到以前种种,不由羞赧起来。
她轻轻瞥秦春月一眼,“日后等你有了丈夫,便知道了。”
夫妻二人相处久了,最熟悉对方的便是枕边人,哪里还会害怕呢?
两人简单洗过后,并排而眠。
第二日苏梨睁眼,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探手一摸,薄被整整齐齐的摆在那,秦春月人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再看外头,天光大亮。
招财在床尾懒洋洋地甩尾巴。
苏梨脚丫子探出薄被,轻轻踩在它身上,感受脚底柔软温暖的触感,心中暗叹真是舒服。
“招财,春月什么时候走的呀,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呢?”
回应她的是招财一句慵懒鄙视的喵喵声。
苏梨没介意,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洗脸,正好看见柴氏揪着秦秋宝后颈领子从屋里出来,把人丢在房间外头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