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步之外。
老人奄奄一息。
叶安然没有回答少尉的话。
他无视周围的鬼子,走到老人面前,蹲下身检查老人的伤口。
鬼子扩大包围圈。
把叶安然和生命垂危的老者围起来。
马近海和孙茂田握着手枪,枪口指着鬼子少尉。
双方对峙。
鬼子不敢开枪。
他们敢枪毙一个、十个、一百个华族老百姓。
不敢贸然对未查明身份的人开枪。
鬼子是有脑子的。
何况。
目下,叶安然只是打伤了一个皇协军。
没有伤及鬼子。
在鬼子的眼里,皇协军只不过是他们冲锋时的炮灰。
是他们呼来喝去的狗。
枪声一响。
城内传来一阵三蹦子的声音。
十几辆挎斗子,并排开出锦溪县城。
少尉抬头。
坐在中间挎斗子里的是他们大队长福泽一郎。
少尉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敬礼。
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向中佐福泽一郎进行了汇报。
福泽一郎看向士兵包围着的年轻人。
叶安然半蹲着。
他面前的老者失血过多,白刃伤及命门,不幸罹难。
老者眼睛是睁着的……
他临走前的表情充满了遗憾,失望。
常有人道:当汉奸是身不由已。
是为了活命才给鬼子卖命。
呵!
当人真正成为汉奸的那一刻起。
他在操控者的眼里,不过是一条狗。
叶安然合上老者的双目。
福泽一郎佐官刀立在地上,他戴着白手套,目光盯着叶安然。
神色中充满了玩味和戏谑。
“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吧?”
叶安然站起来。
福泽一郎冷笑,“向他这样的支那人,活着浪费粮食。”
“杀了也就杀了。”
“先生不必悲伤。”
他嘴角微微上扬,“蝗军打下徒河时,像他这样死于战争的支那猪,不计其数。”
叶安然神情漠然。
他从西装的兜里,掏出里一搭照片。
低眉确认了一遍照片上的人物。
他把照片递给了中佐。
中佐接住厚厚一沓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