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记得在灯下背政治的时候,那是即将迈入考场的前十天,我就坐在一盏很破旧的路灯下面,冬天的风很大,我穿了一件很厚的棉袄,哈着白气,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的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半边月亮,我坐在路灯下面哭,风刮着政治书,停在了唯物辩证法,那段话让我坚持住了。”
事物的发展是螺旋式上升和波浪式前进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新事物必将战胜旧事物。
言清婉听完他的话,回忆起自己无数个痛苦的夜晚眼眶骤然有些感慨。
她羡慕地望着她“其实我考上研究生依旧迷茫,我是文科专业以后也会害怕找不到工作,你的专业很烫手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他沉默了一会遂说“可能在未来的职业选择中,薪资把我们的知识专业分成了三六九等,可是我们并不能因为这个社会的发展以及随之而来的对人才的种种要求就认定知识没有用,生物里面有一个名词叫潜在价值,是指那些未被发掘的价值,每一份知识都有潜在价值,所以不要怀疑。”
“我也不是说没有用,我只是觉得如果知识不能为我所用,我就找不到意义。”
梁怀言用公筷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定定地注视着她“言清婉你简直在胡扯,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文学哲学政治宗教法律是远离物质经济基础的,恩格斯认为尤其是文学哲学宗教是更高即更远离物质经济基础的意识形态,这是你的专业性质决定的。”
“你的知识只是变现能力不强不是不能为你所用,我现在所说的话,你所看到的每一个字它都有你的专业,语法,衡量知识有没有意义不是看变现,只是说知识变现是知识意义的一个外在表现,我的专业主要表现就在这儿,像投石入湖水波乍起,立竿见影,你的专业任重道远。”
她哼笑“难怪我哥说我们大学生是理想主义者呢。”
他听到这个话,又气又好笑“你什么意思啊?”
看他奓毛言清婉立马对他的话表示认同“你的话很对,我刚刚的话并不是说你说的不对。”
梁怀言抬头,手捏着筷子戳着自己的空碗“那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我之前有段时间就莫名心情不好,我跟我哥说,如果可以我只想当夏蝉,挨过一段极为艰难的日子然后一生都活在盛夏里,有幸见一下最烈的阳光和最绿的山川,嘶鸣三天壮怀死去,我哥骂我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说我们大学生是悲观的理想主义者。”
他摇头“那说明你不是无缘无故的心情不好,极有可能是因为你看见了生活的真相,知道前路是昏暗的只是你不想承认。”
他的话醍醐灌顶,她听了豁然开朗但是脸上的愁容却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