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属于那种睡醒之后要在床上哼哼唧唧好久才起床的那种人,护士拔完针之后,她还头仰着座椅靠背半阖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睛越眨越慢,缝越来越小,眼看着又要睡着。
梁怀言看她这瞌睡的样子好笑,再次开口“该走了,清清。”
她无意识地轻啧了声,迅速起身,像一根草似的被风刮倒走路东倒西歪。
眼前模糊一片,天花板都出现重影。
小腿阵阵电流滑过,走路酸爽。
“我扶你。”梁怀言伸手捏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往校医院外走
温承泽边跟白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留意她的动作,唇角无意识地勾起,眼神跟着言清婉往外走。
白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陡然变得幽深,嘴角笑意不变。
一出医院,火辣辣的太阳就照过来,刺得俩人睁不开眼睛,只能半眯着模糊地往前走。
梁怀言拿出红色的棒球帽,捏住帽檐准确的套在她头上。
面前蓦地洒下一片阴影,言清婉的眼睛瞬间睁大,抬头看着梁怀言。
他倦怠的半眯着眼睛,见她看过来,挑眉,眼里含着笑。
眼前的一切都出现光斑,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笑,他是清晰的哪怕烈日当空。
“你不晒吗?”她手放在帽子上准备摘下来。
梁怀言放在眉骨上眼睛勉强睁开“比你抗晒,我经常顶着太阳打球。”
她摘下帽子,踮着脚尖把帽子戴在他头上。
“我生病了,多出点汗好得快。”
梁怀言叉着腰,弯腰低头,帽檐轻打在她头上,他嘴角挑着笑。
地上本来毫不相干的两只影子,因为这片帽檐连接在一起。
言清婉呆愣的看着他,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帽檐的长度,左右不过五厘米,所有刺眼的阳光陡然消失,眼前只有他愉悦的眉眼。
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看着她笑也不说话,整个人轻快的不可思议。
言清婉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她清楚地看见了他脸上的毛孔和他眼里的她,那双眼睛里除了她一无所有。
她蓦地想起一句话“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想到这她心跳快了几分,迅速地眨眼睛,偏过头向后退了几步,不再跟他待在同一片帽檐之下,距离太暧昧。
梁怀言看着她的动作,轻微挑眉眨了下眼睛就直起腰。
他还是把帽子投在她头上。
“你干嘛?”她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