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玉冷静地将手中的信纸折起来,放回信封内。
这信出现得突然,信上的字想来也是特意处理过,轻易查不出什么,但苏青玉还是把信留了下来。
便是无用,也能留着提醒她,让她保持警醒。
——
苏青玉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她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各种光怪陆离,她在梦里被各路鬼怪妖魔追杀;她在梦里经历着各种诡异的死法。
很疼、很害怕,疼到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也忍不住尖叫;怕到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却醒不过来。
等到她从噩梦中惊醒,天已大亮,而她整个人都汗湿了。
“奶……”苏青玉只觉得全身沉重无比,她出声喊人,嗓子却又哑又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苏青玉摸了摸额头,没有意外,额头烫得吓人。
好在万家老宅小,哪怕苏青玉发不出声音,丫鬟也很快就发现了苏青玉的异常,匆匆去请大夫。
大夫来得很快,诊断过后,皱眉道:“夫人心焦躁郁、心绪不宁、长时间压抑苦闷、身子亏空得厉害。现在压制不住、病灶齐出,是好事亦是坏事。”
大夫叹了一声,劝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之病还得夫人自己放宽心,自行调节才行。”
“多谢大夫,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苏青玉嘴唇干的厉害,嗓子也像是有刀在割,她强忍着不适道:“还请大夫对外只说我受了惊吓,这才引起高热,可否?”
说话间,苏青玉给一旁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会意,拿了一个荷包上前,塞到大夫的手里,“劳烦了。”
大夫僵了一下,倒是很淡定地收下,“夫人这病,本就是受惊吓引起的。”
“奶娘,替我送大夫。”苏青玉满意了。
说她小心眼也罢、说她心思多也罢,她这人向来爱想太多。她下嫁给万巡州,是个人都能猜到她心中必是不满的,大夫诊断她苦闷、躁郁,指不定有心人会拿此做文章,说她是因为不甘嫁给万巡州,才会得心病。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她不想被人误会,自然要从源头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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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