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苏青玉的父亲走了,只留下苏青玉一人。
老夫人让苏青玉一个人好好想清楚,别做糊涂事。
既是提醒,亦是警告。
苏青玉要是死咬着她娘的死不放,要为她娘讨一个公道,不仅她的婚事、身份保不住,就她娘身后的清名也没有。
“糊涂事?”
老夫人和父亲一出事,苏青玉强撑的坚强就碎成一地。
她无助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腿间,无声的痛苦,“为我娘报仇,怎么会是糊涂事!”
“我娘死的那么惨!”
“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我娘!”
“凭什么?”
凭什么害死她娘的人升官着锦袍、享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凭什么!
苏青玉死死地咬着唇,才没有把心中的咆哮与愤怒吼出来。
她抬头,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目光透着坚定!
她不甘心!
她也接受不了,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要为她娘报仇,她一定要为她娘报仇,哪怕失去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哪的失去与宋家的婚事,她也在所不惜。
——
一大早,苏青玉收拾好自己,换上一件素白孝衣,开门走了出去。
她面色哀泣悲伤,却没有昨天的愤怒与尖锐,好似一夜之间,把周身的刺都给磨平了,整个人透着一股极致的安静,或者说是死寂。
她步出院子,来到大房后方的松鹤堂。
她没有进去,也拒绝了下人的通报,只在松鹤堂外磕了三个头便走了。
苏青玉不让下人通报,下人却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