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起身:“叶姐姐,听闻你曾遭遇休弃,我以为你洞察人性,没想到还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小到一个家族,大到学塾、军队、朝堂。”
“国家与国家之间,为了自己的子民天然便是对立的关系,可以休战一时,但不可能永无战争,等到硝烟再起之时,你是希望我们更强,还是敌人更强?”
叶娓哭了,泪如雨下:“可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有片瓦遮头,吃穿不愁,没人打我,也没人催着我生孩子,我不想参与这些打打杀杀……”
云枝吐出一口浊气:“你这样的心态,跟在女学鼓励大家不要受夫家剥削,不用畏惧流言蜚语,哪怕是休妻也要逃离不幸婚姻的样子可真不一样。”
对于女性,她总是更柔软一些:
“那这样,我哥哥调几个懂行的跟着你学,你将你会的倾囊相授,尽快教会他们,之后便不用待在机关营了,想做什么都随你,但有一点,不能离开暮云关。”
“好!多谢郡主成全。”
暮云夜对此并无异议,一边从现有机关营中抽调合适的人,一边再去飞鸽传书,催促花大娘。
花大娘乃是雪翎卫中的机关大家,云枝的软猬甲和袖剑皆出自她手,有她在定然事半功倍。
北风一夜又一夜的扫过,城中春夏新栽的树木逐渐凋零。
赵玦一行也抵达了成陵关。
雪桐闻讯,匆忙去到北骁王府外守候,任六出来道:“太子殿下让你进去。”
雪桐急忙跟上:“我家郡主呢?回来没有?”
“郡主并未同行。”
雪桐顿感失望,又紧张起来:“那殿下见我做什么?”
任六笑道:“姑娘不用害怕,随我来便是。”
赵玦在单独的院落召见她和丁小母子。
小柿子正在他怀里吐泡泡。
“这家伙,长得真像阿角小时候。”
华霄得意道:“那当然,话说殿下你可得抓紧了。”
雪桐跟着任六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心里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