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烧得一塌糊涂,嘴唇干裂起皮,只瞧了一眼,翻着白眼闭上,嘴唇动了动。
云枝以为他口渴,喂他喝水。
小豆子依偎在她怀里,仰起头,声音猫儿似的虚弱:“阿娘。”
云枝心脏狠狠一颤,将他搂紧:“阿娘在这里,小豆子快点好起来。”
小豆子烧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水米不进,手脚冰凉。
云枝和雪桐捂着他的手脚,也不见起色。
“怎么办?”
云枝去找小豆子的师父老陈,看到隔壁抬出三具尸体。
她僵了片刻,找到老陈:“小豆子很不好,您快去看看他!”
陈师父脸色青白,双眼浮肿:“没用的,我们没药了。”
云枝大惊:“我运了两车药材过来,这么快就没了?”
她名下有两间药房,做药材批发和零售,只有几个粗通医理的,已经被官府征调了。
药材她捐了一半,剩下一半都送到了这里。
陈师父疲惫的环顾四周:“你看看有多少病人。”
陈师父的同伴说:“现在清瘟解毒药贵比黄金,何况城中根本没有多少库存,以前丰仪县倒是有不少,可那里……”
两人满脸苦涩,陈师父迈动忙碌了一天一夜已经有些跛的双腿:“我去陪陪那孩子。”
几句话的功夫,又抬走了五六具尸体。
云枝浑身恶寒,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她回到房间:“陈师父,将药方写给我,我家还有少量药材。”
陈师父双目发光,再是医者仁心,总有远近亲疏,他希望小豆子活下去。
“好。”
一旁那妇人人却拉着云枝的裙摆下跪:“姑娘大慈大悲,也救救我儿子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房里所有病患家属全跪下哀求,院外露天安置的人听风就是雨,冲进来围着云枝。
云枝被挤得东倒西歪,好容易才和雪桐一起挤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