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典恍然大悟,难怪今日雪桐眼睛都哭肿了。
少不得连夜去替主子跑腿。
另一边的福寿堂,老夫人被人服侍着脱下诰命服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还有一个多月,这日子可怎么挨啊?
眀淳上来为她拆发髻,不小心勾到了头发,她“嘶”的一声,不悦道:“退下,去叫虞嬷嬷来。”
眀淳连忙跪下请罪:“奴婢蠢笨,请主子责罚,只是听说……虞嬷嬷病得越来越重,好似已经起不来床了。
不过,老太太您用惯了她,我再去叫她吧。”
老夫人皱着眉,虞嬷嬷称病都好几天了,怎的还没好?
之前恐过了病气给自己,赏了几日休息,不过听眀淳这意思,似乎有夸大病情之嫌。
老太太最恨下人躲懒,她这个老祖宗几十岁的年纪了,还要成天起早贪黑的去宫里给人当孙子,家里的奴仆倒好,躲在床上享清闲。
“去,把人给我提来。”
眀淳得意的勾起嘴角,去了下人房一番冷嘲热讽。
虞嬷嬷分明已经烧得满脸通红,还是强撑着起身穿衣。
只是,刚到前厅就晕倒了。
老太太这才吓了一跳,发现这老仆果真病得重。
一边剜了眀淳一眼,一边命宋嬷嬷去传个郎中来瞧瞧。
府里的下人生了病多是生挨,格外有脸面的才会赏请大夫。
眀淳掐烂了手心。
来的郎中恰好与虞嬷嬷有两分交情,数年前曾受过她恩惠。
将病情往夸大了说,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老夫人听完厌恶的挥手:“到底上了年纪,不中用了,下去好生养着吧。”
第七日傍晚,虞嬷嬷服下第二枚药丸。
老夫人一回府,就有人报上了她的死讯。
她蓦地怔住了。
容嬷嬷将人扶着进屋:“老夫人节哀,也是她自己不争气,唉。”
老太太良久才叹了口气:“老了啊……我也老了,收敛了吧。”
心里想的却是,倒省了她不少麻烦。
原本何四是放她出府养老后留的眼线,毕竟这老仆知道自己不少事。
可何四自己不争气,惹得张氏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