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后一番义正言辞,便同我化干戈为玉帛。”
“谢谢阿浔,我与他确实无话可说。”
脚下,大理寺门前的一砖一石,她踩过跪过细数过,陆云铮不会明白,他也不必明白。
“来,上马车。”
江浔自是懂得沈嘉岁的心思,这才将陆云铮赶走,不是沈嘉岁应付不了,而是她已懒怠同陆云铮周旋。
这时候,沈嘉岁迫不及待问道:“阿浔,如何?”
问的是老妇喊冤一事。
江浔的面色难得地沉了下来,“岁岁,这件事没那般简单,方才我不过是唬陆云铮的罢了,如今还下不了定论。”
沈嘉岁闻言心头一紧,江浔已缓和了神色,摇了摇头。
“岁岁别担心,我已派北风随大理寺的人去清平城核实了,还有此案的案卷案宗,都要调回来瞧瞧。”
沈嘉岁当即不再多问,催促道:“那你快进去吧,晚些时候我自会回伯府,你不必再跑一趟。”
她径直上了马车,冲江浔挥了挥手,再放下车帘时,面上稍显凝重。
方才来的路上,她也思虑过此事了,确实疑点重重。
有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便是——
若此案背后没有旁的算计,当真只是地头蛇作乱,那老妇人和她的小孙子......未必有命到京城申冤。
他们甚至......根本走不出惠和乡的地界。
———
另一边。
崔道元方下朝,才出了宫门,便听闻了此事。
他眉头一拧,沉吟片刻后低声道:“派人传信去问问王爷。”
虽这般说,可崔道元却并不觉得,这是赵怀朗的手笔。
今日方是江浔成婚的第二日,现在发难委实太过心急,也太过刻意。
且他们早已商议出周密的计划,朗儿是个沉得住气的,不可能擅自行动。
这般想着,崔道元理了理下袍,暗道:“难道当真是有人命大,跑到京城申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