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便不会心生歉疚,不会偷偷去看他,不会越发不忍,每次打在他身上,自己也疼得死去活来。
她知道,江浔是无辜的,他也不想离了自己的父母亲人,面对如她这样的疯妇。
可是她不做些什么,便觉自己彻底抛弃、背叛了浔儿。
日复一日的折磨,她也倦了,而且这次,自己差点害死了他,害死了安阳伯府满门。
罢了罢了——
安阳伯夫人抬眸,忽然思路清晰,言语平静地将这些时日在大昭寺所遇的一切悉数告知安阳伯。
安阳伯听得仔细,可不知为何,安阳伯夫人这般冷静的模样,却让他心生恐慌。
而安阳伯夫人话音落下后,精气神似乎一下子就泄掉了,整个人萎顿下来,瞬间苍老了许多。
“去吧,去为他解围,他既有所防备,定还来得及。”
安阳伯夫人说着,缓缓撑地而起,脚步踉跄却始终不停,头也不回地往房中走去。
“夫人......”
安阳伯颤声唤了句,赶紧追上前来。
安阳伯夫人回头,定定看了安阳伯一眼,忽然露出极浅极浅的一抹笑,温声说道:
“老爷,这都是咱们的命。”
她说完后,挣开安阳伯拉着她的手,转过头去时,眼泪已簌簌而下。
“带他回来见我吧,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安阳伯夫人补了句,继续朝前迈步。
恰好此时,院外温成业见安阳伯迟迟没出来,便催促了句:
“伯爷,时辰不早了。”
安阳伯猛地回头,眼见天都快黑了,也不敢再耽搁下去。
“夫人,等我,我带浔儿回来,咱有话一道儿说开。”
安阳伯夫人轻轻点了点头。
安阳伯三步一回头,出了院子,便吩咐缩在一旁的丫鬟们:“都进去,寸步不离守着夫人。”
他又去看南风,疾声道:“南风,你就守在此处,哪儿也不准去。”
南风急忙应下,少爷早就吩咐过他了。
眼看四个丫鬟都进了屋,安阳伯这才轻舒一口气,正色对温成业道:
“内子已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温统领,咱们马上进宫面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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