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的太子党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除两朝元老,帝王师梅安不能动之外,便只剩藏在暗处不知站位的朝臣。
今日发言想要太子登基的,并非太子党,而是没有参与党派之争,一心为朝廷的忠臣。
在他们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太子再废物,那也是魏国未来的储君。
先帝子嗣单薄,驾崩后又“意外”死了很多皇子,如今适龄的继承人也依旧只有太子一个。
先帝驾崩已经两年有余,摄政王还站在皇权巅峰算什么话?
你哪怕让太子继位,做个傀儡皇也好啊!
再说难听点,难道不就是因为你裴闻钰不让权,才导致太子殿下没法成长的吗?
午夜梦回,就不怕先帝怪罪?
裴闻钰的“拥护者”一听不乐意了,将太子的“丰功伟绩”拿出来,谁看谁沉默。
太子殿下始终诚惶诚恐,恨不能把自己缩成鹌鹑,表示自己年岁尚小,难担大任,离了摄政王就不能活。
众:“………”
“您别被他唬住了,资料显示魏驰是个白切黑,城府深的很!”
系统提醒道,“近一年来百官提了不下十几次让裴闻钰让权,太子登基,都被搁置,其中就有太子的手笔!”
“知道。”时卿淡声,“他想让裴闻钰立于风口浪尖,不敢明目张胆对皇位下手,也下不去高台。他想给裴闻钰冠上对皇权大不敬的罪名,想让他遗臭万年。”
抗遗旨,死罪。
而魏驰,在等一个时机。
系统:“……您竟然看出来了?”剧情都还没完全解锁呢!
“看出来的不止我一个。”
裴闻钰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大权在握,又抱着同归于尽的报复心思,根本没将这种小谋小算放在眼里。
两人相互利用,竟也形成诡异而微妙的平衡。
“如果我猜的不错,此次裴闻钰因伤罢朝两日,也是存了试探太子的念头。”
时卿揉了揉腕骨,拽过一旁备好的外衣穿上,“当然,他也知道太子想要灭他的威风,主持朝会一鸣惊人,以证自己完全有能力继承皇位,但终究会因时机不成熟而忍耐下来。”
系统:“……”
怎么跟玩儿似的。
正说着,屋外伺候的丫鬟听到动静,唤了句“沈公子”,便端着吃食进来。
时卿披散着发,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的仪表,却见丫鬟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将吃食放在桌上,道了声礼:
“王爷吩咐,您醒了可以在内院活动,但不可出府,府中暗卫众多,怕伤了您。”
说完,也不待人回应,无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