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卿从来都是这样,不知对方又在神气什么,抬眸含着怒气瞪视,却怎么都凶不起来。
“真可怜。”男人又说,“怎么这般可怜?”
少年的回应是一口咬上他的肩。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崩溃地攀上对方脖颈。
……
沈霖好不容易安抚好楚棋的情绪,将对方的注意力转回到珍宝上来,一回头,发现宝贝弟弟竟然不见了。
沈霖:?
顾不上拍品,沈霖开始寻找时卿,可这座楼太大,一至四楼难找不说,越往上,越需要注意避讳。
楚棋拉住他,皱眉:“你找什么呢?”
沈霖急着寻人,生怕时卿一言不合就动手,得罪了哪位权贵,事到如今也没瞒着,小声道:“卿卿不见了。”
哈?楚棋差点惊掉了下巴,“你就算骗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沈霖懒得跟他掰扯,转身挨地儿找人去了。
楚棋站在原地,想起默默站在沈霖身后,存在感极低的小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拍脑门。
“完蛋!小爷的脸面!”
又急忙追上去,“你怎么不早说,他去哪儿了……”
日落西斜,霞光映在闭合的窗上,裴闻钰收拾好着装起身,伸手去抱,指尖还没触碰到肌肤,便被人躲开。
时卿拽过被角给自己裹上,裸露在外的指骨泛红,落满咬痕。
开口,哑声:“出去。”
这话带着三分火气,裴闻钰讪讪,没想到能折腾这么久,原以为才过去了两个时辰,一抬头,竟然已近黄昏。
食髓知味。
男人站在床榻前,难免带了些俯视的意味,“和本王回府。”
少年沉默翻身,只留给他一个乌黑圆润的后脑勺。
裴闻钰:“沈家……”
少年动作微顿,像是一只被提溜住后脖颈的猫,身形肉眼可见的僵硬,男人都能想到对方该如何咬牙恨齿。
权力很好用,裴闻钰早有体会,可却没有哪一刻比得上如今,他抱臂站在那,不自觉轻笑出声。
“回沈府,还是王府?”裴闻钰明知故问。
时卿闭了闭眼,忍住拔刀的冲动。
实际上时卿本就没有回沈家的打算,他必须尽快接触到朝堂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