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跟新狱友们吹吹牛,说说自己今天遇见的处刑员是怎么拿自己没办法,表情又是怎样气急败坏的。
“咕噜噜咕噜噜……”
“喂!我肚子饿了!饭呢!”
没人应答。
“你们是想把我饿死吗!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这是没用的!”
还是没人应答。
“小心我告你们虐待哦!”
有动静了。
(这招真的是屡试不爽。)
老K心中得意地想到。不管看他多么不爽的行刑人,每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都只能乖乖听自己的话。
来的人是钱雪梅:“怎么了?”
“肚子饿了,想吃饭。”
“想吃什么,说吧。”
(哎?这么爽快?)
老K心中有些奇怪,往常自己说这些话,都是要跟对话人拉扯上几句,然后他们才会乖乖上菜的。
怎么今天突然这么配合他了?
而且一看钱雪梅的衣服就知道对方是个大官,往常自己是肯定见不到这种领导的,但是今天却主动凑了过来……
莫不是这个钱雪梅有点什么特殊的癖好?中意上他了所以才对他这么好?
老K瞬间只觉得这个钱雪梅就像是天使一样。
他感觉自己以后一梦到天使,就会想起钱雪梅了,一想起钱雪梅,就会感觉像天使了,一想到钱雪梅和天使,就起了些生理反应了。
“娘们,我有点中意你哦!”
老K像蛆一样扭了扭身子——可惜腰被锁住了,动起来有些别扭。
“毕竟是最后一顿了,这点要求,我们执行委还是可以满足的。”
钱雪梅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说道。
“娘们说话还挺烈。你们杀不掉我的!被核弹炸了我都死不了!【正义】本人来了我都死不了!”
“哦?你不害怕吗?”
“害怕啥?”
“我们专门请教了‘离岸’同志,根据他给的意见,制定了一个专属于你的方案。”
“呵,怕鸡毛,一群网友在网上胡闹罢了。”
钱雪梅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
又过了两个小时,老K此时已经是吃饱喝足——算是他失去自由以后吃的最丰盛的一餐了。
而在这之后,就是对他执行死刑的时间。
不过无所谓。
曾经他也有过怕死的时候。
但是当自己通过【浸染】获得了不死的能力,并切实体验了几次死亡后,如今的他,反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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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次的执行却有些异样。
要说具体异样在哪里——想他过去曾经经历过的死刑方式便知。
那些常见的便不提了:注射和枪决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至于把体液换成毒药或者把他的身体插在刀上这种,也毫无作用。
有工厂专门做了一个冰柜,想把他给封冻起来,但是他的体温在下降到30度以下时便会立即复温。
有些刑场将他深度麻醉后送进火葬场,直接烧成骨灰,但是他还是从灰烬开始慢慢聚合,最后长出完整的血肉。
有人想到用化学药剂改变骨灰的成分,但更是多此一举,因为火化本身就是一种化学变化。
而由于其家属要求需要老K的骨灰,或至少要能够留有祭拜的念想,因此出于“人道主义”,还不能将其灰烬完全分解,但怕就怕将其完全分解掉也无法杀死他。
于是他们又把老K的骨灰塞进完全密封的狭小的钢化玻璃中,然而他却像是石头缝里长出的小草一样,挤碎玻璃盒子,再度聚合起来。
于是他们又采用了新的办法,将他的灰烬和水泥混合,最后深埋于地底。
然而还是无法杀死他。
过程毫无疑问是极度痛苦的。
只是老K自己也没想到,国外竟然会有人因为所谓的“人道主义”而对他发起同情。
一时间各种舆论四起,拜这些人所赐,如今红国基本上没有执行委员会敢擅自对他动刀。
见物化的方式行不通,于是人们便开始转为寻求新的方式。
比如将他关进一间全黑的屋子中,房间中不透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气味。
这种“死刑方式”在当时被称为“不死的死刑”。
有一个着名的思想实验,名为“缸中之脑”,它假设了一个十分科幻的场景——
将一个人的大脑单独摘出,放在营养液中保证其存活,再通过各种药剂和电流刺激不同的脑区使得大脑体验到“真实的感觉”。
这一颗大脑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正体其实正处于一个缸中。
那么,一个问题也随之产生了:
你如何证明自己此时所见所感的一切,就不是电流和药剂所产生的虚假的感触?
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本体不是一颗“缸中之脑”呢?
这个思想实验的最终答案姑且不谈。
它对于如何对老K执行死刑的意义在于,它给出了一个十分新颖的理解——
即:我们之所以能意识到“我在此处”,其依据是基于于外界的刺激或者说是我们的大脑所接收的信息。
那么,只要将完全屏蔽掉外界的信息来源,将一切视觉嗅觉听觉感觉屏蔽,使得大脑无法判断“自己身处于此”便可以达成“死亡”的效果。
有专家认为,人类大脑的高级之处在于其强大的适应性,在这种完全封闭感觉的情况下,大脑会判断自己“已经死亡”。
一开始或许会试图通过某些独特的反射来进行“自救”。
但是时间一长,大脑反而会开始适应这种状态,最终从假死变为真死。
届时其人格将会自然泯灭。
于是乎,有一个刑场便真的这么做了。
那些行刑员们先是用一定剂量的镇静药物将老K的触觉完全封闭,再通过黑暗和完全的密封堵住视觉和听觉。
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从心理学的意义上将老K的人格抹杀。
但是结果也显而易见,一开始完全黑暗封闭的环境彻底屏蔽了外界一切信息的进入,达到了极度接近死亡的效果。
但是实验从第三天开始出现意外,犯人老K开始跟幻觉对话——这意味着其人格和意识并未消失。
虽然专家坚持要将这场“死刑”进行到底,但是由于类似的“感觉剥夺实验”已经证明了其对人类的精神的摧残十分巨大。
且该死刑执行时间过长,过程十分痛苦,均不符合死刑应当具有的人道主义精神。
为避免受到国际上虎视眈眈的所谓“正义人士”的谴责,这次死刑也被迫中途叫停。
老K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认识到了现有的行刑手段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其实要是放在更古老落后的社会里,杀死他的办法要多少有多少。
毕竟那时的人文精神还没有到达如此高尚的地步,没有人会关心死刑犯痛苦与否。
要怪就得怪这些人过于进步——既想要保障所谓“人道”,又要切切实实的让他“伏法”。
老K现在对法律可以说是毫无恐惧。
无痛死亡的方式就那么几种,这些方式不可能杀死他。
而那些所谓的“有可能杀死他”的方式,无疑不是痛苦至极的,并不“人道”。
曾经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人把他连着火箭一起发射到外太空的行刑方式。
但是不出所料,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已基本上中道崩殂。
虽然“不经济”是这个计划无法进行下去的重要的一点,毕竟要是有了他这一个开头,那以后但凡遇见难以处刑的异能犯,那是不是就要斥巨资建造一艘载人航天火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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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切的核心其实还是绕不开一个——“人道主义”。
老K他也正是拿捏到了这个痛点,所以才敢对行刑员如此嚣张跋扈。
如今,国外已经有不少的所谓爱心人士开始趁着这次事件,对红国依旧保有死刑一事指指点点,试图干涉红国立法。
老K相信用不了多久,红国死刑就会被迫废止。
到时候出狱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嘲讽那些曾经咄咄逼人要他死的家属呢?
他不由得得意地想到。
回到这次死刑的执行现场,老K已经见识到这些人为了正法和人道上的“双赢”有多无所不用其极了,各种新奇的方式也都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