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符再见到方槐时,他仍旧没有完全恢复。
白鹤观在极高的山巅,日出之时能看到半山腰翻涌的云海,方槐便倚在那老树旁,看着远处的熹微晨光。
大抵是本以为早晨不会有人,他没有刻意隐藏痛楚的神色,呼吸声都断断续续带着轻叹。
神魂伤及根本,是念力也无法弥补的。
“方槐……”沈符的声音,倒是吓了方槐一跳。
方槐转身,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浅笑。
“我用一缕神,神魂,暂时压制住了你体内禁术,但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方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虽然他尽可能让自己面色如常,但还是难免流露出些许难藏的痛苦神色。
“神魂……”沈符眼中满是担忧,“对你影响很大么?”
“不过剥离的时候难受些,没多大影响。”方槐缓缓扯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反倒是你得小心点儿,我万一死了,这一丝神魂失去支撑,你仍旧会被易九爷控制。”
时稔幽幽叹了口气:“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伤势吧,你就不差这百来年。”
时稔一边说着,一边从下面的台阶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