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了!”
黄幼兰抱着孩子撒娇道:
“老夫人消消气,春日里多花粉,昭哥儿前些日子生了病,如今还无精打采的,我这个当娘的也是心急如焚,这才一时失言的。”
说话间,她怀里的昭哥儿不知怎么了,又开始大哭起来,黄幼兰只好把他抱出去哄。
屋中人又聊了一会儿,得知江近月还没用早膳,老夫人让张姑姑带她到小厅去用早膳,不用在众人跟前挤着。
江近月松了口气,本以为这就是结束,可是等她用完膳向老夫人告辞出去后,又碰到了黄幼兰。
黄幼兰陪着昭哥儿在花园里玩,昭哥儿此刻已经不哭了,但他横冲直撞的,还差点撞到江近月身上,好在昔桃挡在前头,这才没出事。
江近月还没说什么,黄幼兰又先发作了,她一把拉过孩子,对着昭哥儿的臀部就是两巴掌下去:
“昭儿,你这是做什么?要是撞到我们这位金尊玉贵的世子夫人,娘可救不了你!”
昭哥儿当即哭了起来,场面一团乱麻。
江近月轻轻蹙眉,她想,黄幼兰这两年的日子,一定过得很不幸福,以至于越发尖锐刻薄。
江近月不想掺和,绕过她要走,但黄幼兰把孩子交给乳母,让她抱下去,又叫住江近月:
“嫂嫂,真是对不住,对了,如今天色还早,你要不到我那去坐坐?”
“不用了,告辞。”
江近月要走,黄幼兰又说:
“说来你是侯府长媳,可回来这么久,府中上上下下大事小事你都不用经手,唉,这可累煞我了,怪不得我这孩子总是闹腾,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嫂嫂你那么多的时间来教养孩子呢。”
江近月闻言,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露出一个笑来:
“弟妹,这些日子我身子一直不适,所以才没出门,至于管家的事……实在是太劳累你了,这样,其实我最近觉得身子好多了,等一有空我就去同二夫人多学学,尽快把事情揽过来,绝不让你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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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幼兰不过是随口说说呛她两句罢了,听江近月这般说,她的面色当即就变了,赔笑道:
“不急不急,嫂嫂,你产期就在秋日吧?等你坐了稳胎,过不了几个月就要生了,生产之后,还要坐月子、修养身子,管家的事你还是慢慢来吧,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不知想到什么,黄幼兰又笑着说:
“也是,你该多回去陪陪世子的,毕竟他很快就要去边关,你们相处的时日不多,我不会来讨人嫌的,嫂嫂放心吧。”
江近月下意识看昔桃一眼,目光中满是闻讯。
昔桃也是满脸疑惑。
江近月便转过头,笑着对黄幼兰说:
“多谢弟妹关心了,无论世子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的。”
江近月说完,带着侍女们往回走。
等走远了,她才问昔桃:
“世子要出征?我怎么不知道?”
昔桃也是一脸疑惑地摇摇头:
“世子从未提起过呀,奴婢在归鹿院也没听到风声,想是那少夫人胡说的吧。”
江近月面色沉重地摇摇头:
“我觉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