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翻开一个锦盒,里头居然是她之前惯常戴的首饰钗环,另一个,是她还未用完的香粉香膏。

江近月有些诧异,再翻了翻其余几个小盒子,无一例外也都是她在归鹿院中用过的东西。

至于箱子的另一边,是小葫芦原先的那个竹篓,里头塞满了他在家中的玩具。

另一个箱笼里放的是许多稀奇古怪的药材和补品,有些已经用了不少,好似就出现在江近月最近的补汤和药里。

又往旁的地方看,江近月自己的东西占了大半,其余就是一些小葫芦的小玩意,这样看下来,陆晏廷他自己的东西反倒是没多少。

她眼尖,又发现箱子角落里放着一件菡萏色狐绒披风,风毛出得极好,外头用的是蜀锦料子,上头还缀着装饰用的珍珠。

翻看一看,里头的毛厚实又柔软,如雪般纯净,没有一根杂毛。

江近月在宫里待过很长一段时日,她知道这样的品相的狐狸毛不常得,陆晏廷怕是下了血本了。

最底下放着一件用一样的白狐毛做出的小比甲,且只有后头有毛,前头一半是普通的棉絮,看样子是用边角料做给小葫芦的。

江近月在原地安静了片刻,听浴房里水声停了,紧接着有擦身穿衣的声音传出,江近月急忙把一切归位,咳着咳着出了耳房,刚爬上床,陆晏廷就出来了。

江近月坐在床上,看他把中衣的带子系好,一步一步走到内室里。

“表哥,不早了,我们睡了吧?”

江近月跪坐在床上唤他,眼睛一眨一眨地,唇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和他对视的一刹那,江近月忽然有一种所有小心思被看穿的感觉。

陆晏廷没有说话,可他站在正中,把对面榻上的小几搬下来了,意思很明显。

江近月只好重新爬下床,耷拉着脸,抱起一床被子放到榻前。

可她刚爬到榻上,却被陆晏廷按住。

陆晏廷眉眼凌厉,对她道:

“你去床上睡,我睡这。”

“哦。”

江近月闷闷爬回床上,不再言语。

半夜,她躺在床上,思考着那位小檀兄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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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他,江近月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也太稀奇了。

她想问问陆晏廷,可是突然就想起陆晏廷今日跟她说的,没有人会再管她了。

纵然这是气话,当时也被她刻意忽略,如今夜深人静,细细想来,难免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