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讶异着,就见陆晏廷大步入内,隔着三五步距离,对她淡淡一笑:
“我回来了。”
又是一堆繁复的仪式过后,侍女们终于开始帮江近月解开发髻,脱下厚重的喜服。
江近月沐浴过后,换上柔软的寝衣,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陆晏廷也去了另一间浴房沐浴,只是江近月都准备睡了,他还没出来,也不知为何要洗那么久。
屋中的下人们已经退了出去,江近月坐在拔步床边,看着底下绣莲花并蒂的大红喜被,默默将上头的桂圆莲子花生之类的东西弄干净。
她又爬上床开始捣鼓,在左右两侧各放了一床被子,最后在中间塞了个软枕,划清楚河汉界,这才安心在床边坐下。
她做好这一切,陆晏廷也终于出来了。
他换上了一身素白云纹寝衣,慢慢踱步到房中,一步一步走到江近月面前。
江近月坐在床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忽然就开始不自在了。
陆晏廷在那对鸾凤红烛前略站了会儿,喝了口冷茶后,他走到江近月面前,随后弯下腰。
江近月见他忽然凑近自己,原本有些冷肃的脸在红烛的映衬下也柔和不少,但她还是紧张地捏了捏身下的锦被,忍不住问:
“世子,你干嘛?”
“闻闻,我身上可有酒味?”
陆晏廷很认真地问她。
于是江近月凑近去闻了闻,他身上只有一股澡豆的香味,并没有酒气。
江近月摇摇头,心中却有些惊讶,今晚这样的场合,他竟然没喝酒?
陆晏廷显然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轻笑一声,在江近月身边坐下: 法海除恶传
“你现在闻不得酒气,我今夜以水代酒,实在挡不了的,才喝了两杯。”
江近月想,怪不得他刚刚在浴房洗那么久,原来是怕身上有酒味。
陆晏廷看看她,忽然说:
“你今日很美。”
今日穿着喜服,施了脂粉的江近月,就如同一件无瑕的白瓷,口点丹朱,眉若远山,我见犹怜。
江近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陆晏廷又下意识扭头看一眼床内,忍不住问:
“床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怎么睡?”
江近月理所当然地说:
“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在宫中时,大家就是这么睡的,我们以后也这样睡。”
陆晏廷又看了一眼那铺得板板正正的两床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终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