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侧目打量,只见她衣着素净,只穿一件淡粉绫子裙,面上半分脂粉也未施,却如出水芙蓉,飘逸出尘,竟将一直以美貌冠绝京城的沈菀都比了下去。

在听完她自报家门过后,得知这位便是今早世子亲自接回府的主儿过后,众人脸上又浮起一抹微妙来。

无依无靠的漂亮孤女,靠着那样出身的姨母,还在府里以表姑娘自居,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全明晃晃写在脸上了。

可当着老夫人的面,她们却不敢多说一句。

老夫人笑着叫人扶起江近月,眯着眼睛道:

“果然是个齐全孩子,这模样真是不错,你和我们国公府有缘,今日就恰好遇上你二表哥不是?以后就安心住下吧。”

“对了,我们正说焚香呢,我年轻时在宫中住过一阵,记得那时宫中娘娘们时兴在宫室偏殿用十数两香料,在大香炉里点燃,使香气溢出到正殿,听说这样能使香味更为自然,不知如今还是这样吗?”

近月听完,轻轻摇头,恭谨答道:

“回老夫人的话,宫中自新帝登基之后,便禁了这股奢靡之风,已经不再用如此耗损的方式了。”

老夫人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啊,一切都变得太快了,我当姑娘的时候还历历在目,转眼就成老媪了。”

听她这样说,几位姑娘忙劝道:

“老祖宗身子强健,比我们这些个懒猫都精神许多,何况当姑娘有什么好?我们日日被拘着念书,都羡慕您逍遥自在呢!”

老夫人哈哈大笑,那双略显浑浊的眼,似乎在回忆当年的岁月:

“知道你们在诓我,不过我也受用。近月,我记得当年宫中有一味香,似乎叫什么小紫絮的,出宫后再没闻过了,江姑娘,你可知道?”

江近月站在原地思考一会儿,轻声道:

“回老夫人,这香是前朝姜皇后所创,后来少有人用了,不过我从前听一个老嬷嬷说起过这个香方,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小女试试可否能够复原。”

她如今一应吃住用的全是国公府开销,为老夫人做些事,也无可厚非。

老夫人得了这话,环顾左右,指着近月道:

“听听,不愧是宫中出来的,玲珑透心,倒把我们家这些全比下去了。”

众女看向江近月,面上虽笑着,但目光皆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