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想必你父母九泉之下,会欣慰的。”
听到这话,陆晏廷皱眉,看向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姨娘,语气严肃:
“她年岁尚小,您是她唯一的亲人,有教养之责。何况我今日已将她带回,来者是客,国公府也不缺这么一位表姑娘。”
她在宫中多年,不谙世事,又不懂外头风浪,可以理解这天真想法。
可久在深闺的妇人应该知道,在这世上女子没有依仗,独自在外头过活,谈何容易?
三房夫人听陆晏廷这样说,面上顿时对佟香凝生出不满,语气里带了些怨怪:
“晏廷说得不错,佟姨娘,你这话有些不成体统了。”
佟香凝被两人呵斥,面上一臊,不再言语,默默咬着牙后退两步,只看着三夫人走到江近月面前,拉起她的手嘘寒问暖:
“不愧是禁中出来的人,这身段模样还有气度,比我们府里的姑娘还要强,只是我不常进宫,倒是错过了这么一位妙人。”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从前在哪个宫当差?”
近月一一答了,正要说之前在太后宫里做事,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太后与逆王宫变的事,若是说了怕吓着眼前的这位夫人。
正斟酌着措辞,一旁那位面色冷肃的陆大人倒是先开口:
“叔母,她不过在掖庭做些浆洗的粗活。”
三房夫人看看他,又看看近月,眼珠子打了个转,拍拍近月的手,安慰道:
“怪我怪我,问你伤心事做甚?近月姑娘,你就在安心在这里住下,至于其他事,日后慢慢筹划不迟。”
近月正想着拒绝,一旁却有一道冷厉的眼风扫来,叫她如芒刺在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也敏锐地注意到,三房的所有人,是在有意无意讨好这位世子的。
想必他身份极高,自己若是贸贸然违了他的意,怕是还没走出陆府大门,就会死在他手里。
想到这,她眼睫微颤两下,只好先低低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