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高考动员大会是上午九点半开始，现在时间还早，莫惊春给班主任老余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已经到了，正在学校里逛。

一路走到湖边，莫惊春看着黑色湖水里，成群的鱼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学校湖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鱼，还都这么肥，更是没有学生打这些鱼的主意，为什么？为什么？

那是因为，学校的每一位学生，都作出了贡献。

说是学校的湖，其实学生们都知道，那其实就是学校的化粪池。

那些鱼的存在，就是为了加快分解。

用生物老师的话来说，是为了构造一条更加复杂，完整的生物链，加快大自然的循环。

对于这湖，学生是退避三舍，只有校外的人员，才会对湖里的鱼感兴趣。

一想到高二冬天的时候，学校后门口，那些人家窗户上挂着的干鱼，莫惊春就觉得恶心。

只要是学校的学生，就没有看不出来，那是学校湖里的鱼。

那独有的黄色，实在太明显了。

“莫惊春。”

听到有人喊他，抱着妹妹糖果的莫惊春，转过身朝着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老余推着一个凤凰自行车，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老余，你这怎么又瘦了？”

本来就瘦的老余，莫惊春再次见到时，没想到已经瘦到了皮包骨程度。

老余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却没说什么原因。

可莫惊春却从老余的眼睛里，看到了落寂。

就像枯萎的树叶一样。

“不提也罢，走吧，我们一起去礼堂，校长他们都在那边。”

老余不愿意说，莫惊春便没有再问。

一年多后，莫惊春才从班级群里，班长发布的通知才知道，原来为教育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余，在21年年底的时候，就确诊了癌症。

老余向家人隐瞒了病情，直到在课堂上病倒，一病不起后，所有人才知道，老余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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