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山,山顶凉亭。

李玄和丁洪对坐,石桌上摆放着糕点和茶水。

李玄轻轻挥了挥手,茶壶缓缓飘起,给两个茶杯斟上。

“前辈可是知道家父......他......”

“死了!挫骨扬灰,什么都没留下!”丁洪还没说完,李玄便直接给出了答案。

“死了吗?”丁洪嘴唇颤动,脸色发白。哪怕心中早有猜想,可唯一一点念想破灭,还是让他痛苦至极。

他轻轻抬头,哆嗦着端起茶杯,“死了也好,死了也好......他是个好儿子,却不是个好父亲,该死!真的该死!该死啊!”

砰!

其手中的茶杯直接被捏爆!

李玄啧啧两声,呷了口茶水。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就像是两座大山。

好半晌过去,李玄将喝完茶杯里最后一口茶水。

“前辈,可否告知晚辈究竟是哪一家?赵、祝、周,还是最有可能的薛......”

李玄将茶杯递过去,笑道:“告诉你又能如何?你的灵窍连两寸都没有,你还想报仇?你觉得可能吗?”

“哪怕是我,面对他们,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强咽下血仇......”

“再说了,你可是你丁家的独苗苗了!我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丁宏义道友如此人杰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哎,要是我李家有你丁家的一半底蕴就好了......可怜我一个三寸窍,到头来竟成了个杂气修士......”

丁洪被拍的身子颤抖,就像是一根被砍断根基的树,只能静静抱着茶壶和茶杯,以寻求最后的安稳。

“你若不想走,便留在这望月山吧!”

李玄离开了,只留丁洪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在这里立了不知多久。

天色渐晚,夕阳染红的半边天,金灿灿的,很漂亮。

淡淡的光晕照射过来,照在丁洪脸上,照在茶壶上,照在身后不远处李溪的墓碑上。

丁洪回头,早已泪流满面。

“李溪道友,我不如你......”

“爹,孩儿无能,孩儿是个懦夫,是个废物,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