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烟说自己棋艺不好，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是真烂啊！

桑时璟让她执黑子先行，她也能给自己搞个天坑出来。

系统适时在脑海中提醒她，要不要兑换棋艺技能？被黎允烟给拒绝了。

她又不是非要赢，她只是想多与桑时璟接触而已！

桑时璟一直强忍着笑意。

他既要让着她，又不能让得太明显，还得忍受她一次又一次出其不意的棋路，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连在一旁随侍的东言，看了都直皱眉，忍不住开口道：“黎大夫，要不，你还是别下了？”

看不出黎大夫居然是个臭棋篓子？这棋艺烂得...可别把他家公子给气出个好歹来啊！

黎允烟不服气，盯着桑时璟问道：“我下得很差劲吗？”

桑时璟捏着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斟酌着用词：“黎大夫的棋路，波诡云谲，险象环生，令在下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

东言噗嗤一笑，被桑时璟隐晦地看了一眼，又强忍住了。只是忍得太辛苦，身体微微有些颤动。

“好哇！”黎允烟放下棋子，瞪了东言一眼，再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桑时璟的手臂，嘟着嘴道：“你们是不是在笑话我？”

“没有！”桑时璟飞快否认，只是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哼！你就是在笑话我！”

黎允烟也带起了笑，抬手将棋盘调了个方向，眼中流光溢彩。“从现在开始，你执黑子，我执白子！”

桑时璟扶额，“黎大夫饶命，这样深奥的棋路，在下实在是下不来！”

“你又笑话我！”

黎允烟不干了，站起身对着他的手臂戳戳戳。她用的力气轻如羽毛，桑时璟只觉得自己浑身痒痒的，喉间发出了愉悦的笑意。

姜氏上楼来时，就看到了这令人眼睛发酸的一幕。

她的儿子，脸上带着微笑，垂眸看着正在闹着他的女子。他眉眼间的郁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生命活力。

哪怕他的身体依然单薄，脸色依然苍白，但姜氏就是笃定，她的璟儿，这一次，一定能活！

她的眼中滑出了泪水，直到东言向她行礼，桑时璟和黎允烟才发现她过来了。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