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陈郡主,她都敢拖延一下,但陈中耀不行。这位的嘴巴喷起人来,如针刺骨髓,前世斥她眼瞎看中了魏公铭,她到临死之前都都时不时在梦见惊醒。
“中耀哥哥。”
柳月初进门便亲昵的呼唤一声,“也不知道你会来,没早早就做准备。”
“柳月初,不过是成亲而已,你是不是要飞到天上去?以为有几毛铜子儿就可为所欲为了?早没发现你如此刻薄,还真长能耐了!”
陈中耀劈头一通怒骂。
柳月初看他一双剑眉都竖起来,连忙偷偷看向方嬷嬷。
方嬷嬷也不敢挤眉弄眼,谁都惹不起这位爷,只敢哑声的对了口型,说出“姑爷”二字。
柳月初抿了下唇,没想到是为了袁厝?
“袁厝做事向来妥帖谨慎,心细如发,想必是有误会的。”这俩人怎么会起了冲突?
“你还知道他妥帖谨慎、心细如发,所以就把他当做驴一样差遣根本不顾死活吗?!”陈中耀更生气了。
柳月初僵滞半晌,“所、所以你是为他抱不平?”她都怀疑自己理解错了。
“庄老一大早就找上了我,让我规劝你行事留三分余地,袁厝胸怀广博,是有大才之人,还要参加科考的。但如今柳家的大事小情他跑断腿,今日本该到国子监去听讲学,结果又突然跑去看什么马场。好好的一块璞玉你偏往粪坑里面塞,你何时变得如此鼠目寸光?!”陈中耀一脸严肃对着柳月初,他对她向来是宠三分的。
但今日宠溺全无,满面失望。
柳月初吓得缩了脖子,“他也没说要去听讲学,而且也不是我差遣他,是大哥把他喊走的……”
“你还有理了?若你认可柳家上上下下全是废物,没他不行,我现在就走!”陈中耀话如严寒冰刺,扎得人心疼。
方嬷嬷眼见气氛尴尬,“月娘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有误会……”
“没什么误会,她就是想找一个苦劳力,不过眼光倒是够毒的,一眼就盯上了***。”陈中耀冷哼。
柳月初:“***?”
陈中耀:“好日子不过,偏偏伺候你们一家子,难道他不是个冤大头?”绰号就这么定下了。
柳月初险些没忍住笑,这名字倒还挺贴切。
“该说的我都说了,毕竟是你夫君,怎么做还要你斟酌着办。但我提醒你,别整日只想着面前的三两糟粕银子,眼光若不放长远,柳家早晚要完蛋!”他留下这一句,气鼓鼓的背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