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铭的母亲关氏坐在角落中,如丧考妣。
她自然不是陈郡主请来的,是被魏公铭带着贸然来访。
魏公铭得罪了吏部,又挨了李呈越的打,三皇子那边拒绝他登门,他可谓满腔热血都寻不到庙门了。
他知晓今日郡主府有小年宴,便硬着头皮掏钱,请人做了几套新衣装,带着母亲一同来参加。好歹也是小年,陈郡主知晓镇宁侯府不请自来,也不可能把人赶出去,便让人迎进来坐坐了。
关氏寒暄了几句,就坐在角落中,此时看到柳月初出现,就似心窝尖上被戳了一根刺。
若不是柳月初平价卖粮还施粥,他儿子能赚更多银子的。说不定侯府已经富丽堂皇,衣食无忧,小儿子也能从牢里救了出来。
偏偏这个女人发善心,把她们家坑了!
而且在座的夫人们夸柳月初雪中送炭,不就是在嘲讽她们家利欲熏心?
“虽说不是官家女子,没那么多规矩约束,但府上也不是没有兄弟能持家,怎么让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呢。”关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堂内的笑声也渐渐淡了。
柳月初这才注意到这位前世的恶婆婆也在。
她一身素淡藕色裙,外有绣荷褙子袄,袖口上一圈兔毛搭衬,还只挂了细圈玛瑙镯。
貌似古朴低调,其实就是没钱。
柳月初想起前世,她为关氏选了京城最好的萃华坊,一年四季十六套衣装,二十四套内搭。但凡珠宝店出了好料子,她都会依着关氏的喜好去订制。
就她此时戴的玛瑙镯,关氏说只配二等丫鬟戴……
“不知这位夫人是?”
柳月初故作不识关氏,直接看向了陈郡主。
陈郡主敷衍了一句,“那位是镇宁侯夫人,自从老侯爷过世便深居简出,今日难得相见,你便打个招呼吧。”
陈郡主给了体面台阶,狠呆呆地剜了关氏一眼。
关氏故作镇定一笑,等着柳月初上前见礼了。
柳月初只点了点头。
点头之后,便继续与其他夫人们攀谈聊天,彻底地把关氏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