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六儿听她说完才长舒口气,“您看上了哪几家?”
柳月初幽幽:全部。
但她没敢说,只笑眯眯的让姚卫和宋六儿去深挖铺子的具体情况了。
此时魏公铭站在景春楼的门口,刚把柳沉和柳尚送走。
二人骂了一晚上柳月初心狠手辣白眼狼。可魏公铭提到纸鸢,他们一口咬定不是柳仲之作,是柳月初玩闹的。
魏公铭又一番诚恳表白,只说对柳月初一见钟情,亲事如若能成,将来亏不了二人的。
柳沉柳尚虚伪敷衍,又喝了几口就装醉,召唤小厮备车要回家了。临走时,二人才流露一丝真情苦口婆心的劝,柳月初个死丫头配不上他魏公铭,他可千万别把个瘟神娶回家……
魏公铭心寒身凉,他两世为人,岂能听不出敷衍之词?可他的确拿不出一丁点儿的实惠做交换,只能画个大饼尝尝。
紧了紧身上陈旧的狗毛披风,他徒步回府。
路过月升米行和杂货铺,他站了门前看好久。
如若柳月初嫁他,这日进斗金的商铺不就是他的了?他一时茫然,不能理解重活一回,没能大展雄图不说,反而怎么努力都没用。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他闻到了一股陈旧的狗臊味儿。前世,柳月初为他操办衣装时,就连他的袜子都是绸缎镶边儿……
“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一辆马车停在他的身边,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魏公铭侧眸一看,是李姝。
李姝身姿娇小,一张鸭蛋圆脸白嫩可爱,面颊有点点雀斑,眼如弦月弯弯。
她容貌不丑,也是个娇人儿。
但在魏公铭看来,可爱又有什么用?论资产,李家可比柳家差远了,李姝也没有柳月初好看。
“李娘子。”
心中盘算,魏公铭还是规规矩矩的回了礼。
李姝看他行礼垂眸时的眼睫那么长,心跳都险些漏半拍。
“天寒地冻,宵禁也早了,魏公子怎么还不归家?如若回府,我倒是顺路……”李姝打量他衣装单薄,不由心生怜悯,他连取暖的手壶都没有,掌纹已经冻得干裂起皮了。
魏公铭很想拒绝,可一股三九寒风钻了衣襟之中,让他冷得一哆嗦。
“侍郎府不是这个方向吧?李娘子是要去哪儿?”他很想上车,但总不能立即答应。
李姝指了指丫鬟手中的提盒,“给我大哥送饭去。他在县衙忙得脱不开身,好些日子没回家了。母亲疼他辛苦,便让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