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
“别叫!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卫霄走向女鬼,每走一步都带着诱惑性地说道:“你想出去吗?想报仇吗?还想见你爸爸、妈妈吗?想的话就跟我说,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快!”
刺啦!
卫霄的话音刚落,周边的事物陡然间转变。还是在爱星幼儿园里,不,应该说是幼儿园前身的爱星幼托内。却不是在先前的那个仓库里,而是在进出口处的铁门边,一个穿着白底蓝花色衬衫,配着灰色裤子,梳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拉着年轻女人的手和幼儿园守门的大爷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出了大门。
未走多远,小姑娘摇了摇年轻女人的手,仿佛在央求什么。看两人相处的样子,年轻女人应当是小姑娘的妈妈,她被五岁的女儿缠的没办法,只好带她走进路边的糕饼店。店里店外都是人,好像吃食正在打折,许多人排队买糕点和饼干,小姑娘也是因为看到大家都在买吃的才吵着不肯走。
年轻女人拉着小姑娘的手排队,也许糕点、饼干还没出炉,队伍根本没有前进的趋势。店里倒有不少小孩子,都是方从爱星幼托里出来,闹着要家长买吃的而入内的。这时爱星幼托的格局还小,只有六七个班级,家长们天天接送孩子,彼此间都打过照面,此时排着队没事做,三三两两地凑到一起闲谈,让孩子们聚在一边玩耍。
小女孩挣开了年轻女人的手,跑到一旁的孩子群里嬉戏。年轻女人边与身畔的家长说话,边看着女儿在人堆里穿梭的小身影。渐渐的,兴许说到了年轻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她不再那么频繁地寻找女儿,与周围的家长们激动地说着什么,边说边笑。
刺啦!
镜头倏地一转,小女孩不知何时出了糕饼店,和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边打边闹着往回跑,一直跑到爱星幼托内的花园里。小男孩扯小姑娘的辫子,小姑娘反手推开小男孩,两人吵起来,被路过的女人拉开。女人应该是爱星幼托内的老师,小姑娘和小男孩都有些畏惧,被制止后便没敢再闹。女人为了避免两人再争吵,拉着小姑娘的手往楼内走,走到通道内侧尽头处的某一个教室,用钥匙打开房门。
是仓库,与之前卫霄身处的房间一模一样,大量废弃的桌椅,和破旧的钢琴与损坏的手风琴、肮脏的布料、矮柜。女人跨入门槛,走到矮柜处拉开柜门,提起其内的两大捆毛巾后站起身,让小女孩跟着她一起出去。离开时,女人没有关门,半路上碰到几个扛着大纸箱的人,女人点了点下巴,示意对方把纸箱子搬入仓库内。
女人走到楼梯口半抱半夹着毛巾上楼,让小姑娘自己到花园里去玩。女人走后,小女孩跑到园子里,再次遇上了方才与她打闹的小男孩。小孩子的气去得快,马上又玩在一块儿了。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小男孩与小女孩猜拳,小男孩输了,背过身去数数,小女孩往左右看了看,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般的,飞也似的蹿进了大楼内直奔仓库。仓库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倒堆了不少纸箱子,小姑娘看到开着的矮柜,快步上前躲了进去,并合上了柜门。
躲在漆黑的矮柜中的小女孩没多久就听到脚步声,小姑娘以为是小男孩来了,捂住嘴一声也不吭。过了许久,等烦了的小姑娘撅了撅嘴,想要出去。没想到,手一推门却没开,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推不开门。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叫,哭得满脸都是泪花,却无人应声。小姑娘不停地叫,不住地哭,最后连喉咙都喊哑了,又惊又惧之下,昏倒在闷热的柜子里。
小姑娘重复着醒来、哭喊、再次昏迷的惨剧,直到她的喉咙红肿,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天气很热,矮柜中的温度更高,就像一个烧锅似的,炙烤着其内的事物。小姑娘浑身都是汗,更糟糕的是她还在发热,嘴唇都开始干裂了,却没能喝到半口水。小姑娘的唇瓣蠕动着,看她的口型似乎再喊妈妈,但就是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边,也听不到一丝的响声。
渐渐的,小女孩的眼皮不动了,胸膛也不再起伏。没多久,她的皮肤开始溃烂,不知从哪里钻入的苍蝇聚集到小姑娘身上,绷了她满身。尸水慢慢滴落,柜子里到处是沾粘物,黏液中藏着千百只虫卵,正在快速的孵化。蛆虫从卵中钻出,扭着细长的身子攀上*的血肉中吸取养分,随即长大、产卵、出壳,新生的蛆虫享用起小女孩皮肉下的内脏……周而复始。直到某一天,柜门被拉开,柜中骤然一亮。
“啊——!”
一声惨叫,把卫霄从梦中惊醒,不知是当初拉开柜门之人发出的惊呼,还是现实中休息室内的孩子们的哭闹声。
“唔哇,呜呜呜……”
“哇哇呀,哇哇呀,呜哇……”
“妈妈,妈妈,哇哇啊,啊啊……”
卫霄斜视着马燕欢、徐忆荣抱在怀里哄慰的孩子,微微耸起眉角。小姑娘是怎么死的,他大致已经明白了。可惜,小女孩的那些回忆中的人物的面目都十分的模糊,看不清到底是谁。不过,她的死应该只是个意外。那么,到底为什么会闹出庄胜被绑架的事呐?两件事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卫霄边想边穿衣起身,他不想再睡了,反正孩子这么吵,也睡不着。再者,他亦没什么问题要请教女鬼了。卫霄在徐、马两位老师的歉意声中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