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苖对于挖苦的话没有回嘴,安抚道:“你们放心,等会儿有谁不舒服,我再给。”
颂苖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人再不依不饶。众人很明白,他们人多势众是可以去抢,但是抢得过蛮子吗?万一自己什么都没抢到,还不如遵循眼下的规则。不管怎么说,多数人都觉得除了自己,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比颂苖更加信得过的。
“姐,妈都成这样了,你也给这点?”贺盛曜捂着渗血的伤处瞪视着颂苖,眼中俱是忿恨。一侧的贺父、沈绎没有说话,冷眼注视着颂苖,仿佛想看她有什么话说。
未等颂苖回应,贺盛曜退去了满脸的怒意,忍疼恳求道:“姐,求你看在妈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多给点……”
“不要求她!”未等贺盛曜把话说完,又被一波剧痛疼醒的贺母苍白着脸,抖着唇凶狠地盯着颂苖道:“她,她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被咬成这样?我看钧浩的死,也是她触得霉头。我早该把她掐死了,早该把她掐死了!那个人说得对……”
“别说了!”
贺父低头大喝了一声,震醒了疼得失去理智的贺母。贺母下意识闭嘴,右手无意间摸到什么牢牢扣住,因为疼痛十指深深地往里抠。
“啊——!放开,快放手,疼死我了!”贺盛曜猛地拉开贺母的手,贺母脸一撇看到贺盛曜腿上血迹斑斑的样子,惊愕道:“你也被咬了?不可能啊?怎么会?”
什么叫不可能,怎么会?这老太婆不是被咬傻了吧?难道她儿子是唐僧肉,还有孙悟空护着不让咬啊?于一旁包扎伤口的众人听着贺母的话心头有气,无不嗤笑地想。
在贺母吃惊的喊声中,贺父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般的举臂一探,拉开贺盛曜的衣领,喝问道:“你的玉扣呢?”
“玉扣?”贺盛曜不自觉地摸向锁骨处,摸了个空。贺盛曜这才慌张的垂头寻找,却哪里找得到?
贺父比贺盛曜还紧张,焦急地提示道:“你想想,今天早上还在吗?”
“好像在……啧,我记不清了。”
啪!
谁也没料到已经疼得颓倒在地的贺母会忽然撑起身,挥起一巴掌冲贺盛曜掀过去,打得贺盛曜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叫你藏好藏好,你怎么总是不听?”
“我怎么不听了?”贺盛曜原是腿上生疼,现在脸上都肿了起来,置气驳斥道:“这个东西我带了几十年都没有掉过,不过就这么一次……”
“一次?”贺母气得双目发赤,嚷嚷着骂道:“我跟你说过一次都不能掉,你听进去了吗?你怎么那么没用,你的脑子到底在哪里,啊?在这么要命的时侯掉了,你还说得出来?”
贺父拦住想分辨的贺盛曜,摆手道:“哪里有这么巧的,刚到洞里就掉了?肯定是被人偷了。”
“是谁?”尽力气软倒于地喘息的贺母闻言,不由得看向颂苖。好像沙漠中频临渴死的旅人看到了海市蜃楼,想要紧紧抓住这虚无缥缈的生机一般,急切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的?”
颂苖翻了个白眼,冷然道:“我为什么要偷,又不值钱。”
旁者困惑道,既然不值钱,为什么贺家人会这么紧张?
颂苖瞧着贺父等人狐疑的眼神,颦眉道:“我发誓,我没偷。相不相信,随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