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吩咐起鬼影来都不需要言语交流,仿佛打手们的一举一动都能与他心意想通,莫非……他与那些鬼影共用一颗心脏?
她分神在脑海中搜寻着师父交给自己的忽勒阵法,在手臂传来尖利的指甲划破的刺痛感时,终于有了答案。
是的,存在这样的办法。
甚至这种秘法的核心并非如此,而是更为精妙的,以移动的魇物为阵眼,借此控制所有能够利用的力量,实现牵一发而动全身,真真正正的捉摸不透。
但是,汪旌以山庄为阵大肆聚集阴气,阵眼应该是先前莲台的那个,已经被自己破坏了才对。
那么眼前的老仆,又对应着什么阵呢?
阮桑枝心神不稳,猝不及防又被他刺中一剑,伤口泄出浓灰的雾气,看上去狰狞可怖。
她毫不在意,反手将魂剑送入老仆的心口,而在身后,沈枯正握着自己先前送他的那根梅花簪子,在同样的位置捅了个对穿。
“嗤——”
沈枯迅速将簪子拔出来,小心翼翼的用锦帕擦去上面的污渍,看起来心疼极了。
阮桑枝身形不稳,往后退了几步,虚脱的坐在椅子上。她呼吸微乱,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那老仆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隔着幽深的眸子,她仿佛能感知到幕后那人的存在。
宛如暗夜中的毒蛇,伺机而动,准备着侵吞无辜的生灵。
“嘶——”
阮桑枝低头看去,沈枯浓密的睫毛映入眼帘,他半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给自己包扎伤口,看上去憋着气呢。
她不禁有些好笑:“怎么,那家伙不是死了吗?还露出这副模样?”
沈枯没有回话,但指尖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阮桑枝往后仰倒,却突然感觉到裹着伤口的布条有些湿润,按理说被鬼怪伤到的地方不会流血才是。
她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却只匆匆捕捉到沈枯微红的眼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