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淡淡:“我是你们二当家的朋友,麻烦通传一声。”
“你怎知俺们叫啥?”三人当中最为老实憨厚的二牛挠了挠头,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麻子哥,要去叫二当家吗?”
“我问你,咱们二当家叫什么?”
麻子有些小机灵,但不多。二牛总觉得这样问不对,但他想不出来比麻子更好的处理方式,便跟着点了点头。
只有狗蛋眉目一凛,开口道:“麻子,她不是二当家的朋友吗?总知道二当家姓什么吧。”
陈平江暗道稀奇,谁不知道虎头寨二当家珍娘是方圆十里最泼辣的女子,可若问起她的姓氏,自己剿了那么多匪窝,还真没听说过。
他不禁看向贵妃娘娘,且不说刚从宫里出来,就只论在京城养病的一年,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吧。
“薛,她名薛珍。”
阮桑枝垂眸咳了两声,瘦削的身姿立在冰天雪地里更显得单薄,看上去被冻得不轻。
狗蛋和麻子对视一眼,不论这女人什么来历,如果真在门口被冻死了,那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麻子连忙赔笑:“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贵人快请!”
他又抬腿踹了一脚二牛:“快去拉闸,没看见有马车嘛,狗蛋去赶车!”
看着这个狗蛋趁着赶车的空档将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陈平江没说什么,只有些担忧的看向阮桑枝:“怎么突然咳嗽了?”
看着不像是风寒,结合她今夜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状态来看,怕是用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法,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沉重,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就好像下一瞬就要烟消云散了。
但阮桑枝不会,或者说不能给他回答。
她仰着头,眼眸紧闭,呼吸轻的几乎听不见。
陈平江颤着嗓子开口:“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现在能做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嘈杂的车轱辘声。
他这时候就很想念太子殿下,如果那位在的话,定然不会像自己这样束手无措:“如果是太子的话,我是说如果啊,你会希望他做什么?”
半晌,阮桑枝依旧没睁眼。
陈平江都快要放弃了,他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寨中灯火通明,不像是什么匪窝,倒像是大营。
他没去过西北的凤州大营,真想知道那里是不是也像这般……不对,虎头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