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谢笙蝶心急似火,她紧紧拽着冷筠逸的手臂,脚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
房间里,张远气息奄奄地躺在榻上,仿佛一片在风中飘摇的残叶,随时可能消逝。
吕仲景正全神贯注地施救,他的额头满是汗珠,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滴,滴落在地上。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紧张与焦急,双手不停地在张远身上忙碌着。
谢笙蝶冲进房间,眼睛急切地在张远身上扫了一眼,便直冲向吕仲景,焦急地大声问道:“吕伯伯,我爹爹的伤势到底如何?”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满脸都是担忧。
吕仲景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无奈与悲痛。他的眼神黯淡无光,缓缓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个身体状况中毒太深,早就在几年前就该死了,能撑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迹啊。”
谢笙蝶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便号啕大哭起来。她的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
冷筠逸见状,一个箭步跨上前,将谢笙蝶紧紧搂在怀里。他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温柔地轻声安慰道:
“娘子,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呢。”
此时,张远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吃力地抬起手,缓缓地朝着谢笙蝶挥了挥。
谢笙蝶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靠着床边缓缓坐下。
张远虚弱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清风一般:“爹爹身体自己知道。阿笙你不必难过。”
谢笙蝶拼命地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哭着哽咽道:
“吕伯伯和阿绿已经研究出来解毒的药丸了,爹爹肯定会没事的。”她紧紧地抓住张远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张远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缓缓地说:
“阿笙,别白费力气了,爹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见到你娘,向当年的事说句对不起。我之所以一直不找她,是因为陆宏的威胁,我怕再一次伤害到你们母子啊。”
说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跟着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