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满头黑线,父皇若是想赦免他,应该让他起身,若是想发火,就该命兵士直接将他叉出去,现在这无所谓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萧世成见萧恪跪在地上疑惑不解,心中轻轻冷哼。
“哼,跟你老子玩以退为进这套,那不能够!喜欢跪你就一直跪着吧!”
不再理会萧恪,皇帝将目光放到王珅身上,声音突然愤怒起来。
“江南好不容易凑齐三十万石粮食,现在全部损失殆尽,户部的人莫非是死绝了不成!王珅你干不了趁早卷铺盖滚蛋!”
王珅心中叫苦不迭,做出惊恐万状的模样,出班跪在萧恪身旁,嗫嚅半天也解释不了。
“大理寺与刑部可有查到昨日袭船凶手的眉目?”
大理寺少卿郭阳连忙出班奏对,“据后来打捞起的粮船残骸判断,凶手预计应是先袭杀官兵,再放火烧粮,应当是数十名高手早有预谋,相互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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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成克制着暴怒的情绪,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朕是在问你,能不能确认凶手的身份?”
郭阳躬着身体瑟瑟发抖,“船身毁坏严重,官兵尸体又遭火烧,实难判断出凶手的武功路数与根脚底细。。。”
萧世成握紧拳头,一股疲劳感袭来,“户部国库还有多少存粮?”
王珅赶紧如实呈报,“国库中尚有八万石紧急存粮,长安城各家粮商手中应当也还有不少粮食,但维持长安城的基本运转已是捉襟见肘,城外昨夜又涌来大量灾民,据估算长安城外此刻已聚集上万灾民。“
此话一出,整个太极殿就陷入到焦虑中,长安城作为大盛京城,人口近百万之数。
王珅口中提到的粮食储备,供应到偌大长安城,估计连五六天都撑不住,更遑论城外还有源源不断的灾民?
萧世成脸色黑成锅底,旱灾未除又遇粮荒,还有身份不明的匪人借机袭击粮船,霍乱朝纲,目前的状况已经岌岌可危。
这时太子萧炎站出来躬身开口。
“启禀父皇,儿臣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前些天运抵长安的二十万石粮食未能压下粮价,反而诡异消失,但并未遭受到匪人劫掠,独独是最后一艘十万石粮船遭遇了匪祸,内阁两天前鉴于之前的教训,原计划是将这十万石粮食直接发放给百姓,偏偏就在昨天出了事,儿臣有理由怀疑这两件事是同一批人所为,就是为了借灾情动摇我大盛根基!”